木子維有點不開心,雖然確實是他是身體素質不夠好,但這樣被人指出來還是挺沒麵子。
秦鴿察覺到他臉色不好,說:“還好吧,山路這麼難走的,其實我現在也是在硬撐了。”
“那你自己都不行了還要背人?”
淩亜更加不滿,挑著眉指了指木子維。
“要背也該是他背。”
“淩亜。”
秦鴿扯了扯他的袖子,壓低聲音勸道。
“怎麼?那是我的身體,我想怎麼用你有意見嗎?”
公主病發作的淩亜把冷酷無情無理取鬧發揮到了極致。
木子維想著畢竟是因為自己原本的身體體力太差才會拖大家後腿,悶不出聲走過來蹲下身打算背淩亜。
但有個人比他更快,直接把淩亜攔腰抗了起來。
木子維抬起頭,呆呆地望著那張隱在陰影下的臉。
“混賬!放我下去。”
從來沒有被這麼對待過的淩亜氣得臉都紅了,死命掙動著。
關繳根本不理他,扛著人繼續往上走。
“我又沒找你茬,你多管什麼閑事!”
懸空的姿勢讓淩亜覺得丟臉極了,而且關繳的肩膀有點頂著他的胃,很不舒服。
“木子維的事就是我的事。”
關繳沉著臉,麵無表情地往前走。
木子維拖著疲憊的身體看著不知道盡頭的前路,心裏酸酸澀澀的,空著的某個地方卻被填滿了。
他們四個人的運氣不錯,走到山頂的時候看見了一圈一圈的人正圍著不知什麼東西,擠進去看,正是一個帶著墨鏡的其貌不揚的白胡子老頭。
他身邊連張桌子都沒有,也沒什麼寫著“算卦”的幡子,就在那裏站著給一個中年男人摸手相。
他沉吟片刻,說:“你命格不錯,家庭和睦,事業也在上升期,可是最近犯小人。對了,你耳垂那裏是不是有一顆痣?”
老頭穿著道袍,白發白須,除了臉上的墨鏡有點突兀外,端的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不過,木子維聽他的聲音總覺得有點怪。
中年人瞪大了眼睛:“大師你怎麼知道?”
“耳垂上的痣主財運,可是你最近生凍瘡了是不是?”
中年人更驚訝:“這你也知道?”
“這有什麼看不出來的。耳垂有痣本來是有財運的,可你生了凍瘡就有損財運。我算了算你的運勢,你最近犯小人,多半是小人作怪壞你的財路。”
“那有什麼破解的方法?”
“破解嘛……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我這裏有一種符……”
他正搖頭晃腦地說著,一個人突然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胡子,輕輕一扯,仙氣飄飄的大白胡子就掉了下來,露出了光溜溜的下巴。
淩亜扔掉手裏的胡子,對上秦鴿驚異的目光,淡然道:“我看到他臉上有膠。”
“臥槽!原來是騙紙!”
“騙紙還裝大仙!老子剛還給了他錢!”
“不說了!鄉親們揍他!”
場麵徹底亂了。
四個人在混亂中擠出來,看著亂成一團的人群,感覺糟透了,對著眼跟前的廟也沒心情進去拜了,大家彼此對視了一眼,轉身下山。
下山沒上山那麼累,但山路太滑,更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幾人走到一半,路旁的半人高的樹叢裏突然竄出一個人來。
道袍飄飄,衣衫淩亂,正是剛才山頂上的那個騙子。
騙子臉上沒了白胡子的遮掩,墨鏡也摘了,卻是一副少年模樣。
秦鴿擋在淩亜身前,怒目而視:“怎麼?騙術被揭穿了來報複?”
“誰是騙子了?”
少年沒再裝老頭的聲音,嗓音倒是清脆。
“我跟他們說的都是實話。”
秦鴿:“一個騙子說的實話?”
“你們愛信不信!”
少年氣呼呼的,指了指木子維和淩亜。
“不信的話,你們兩個換不回來可別怪我!”
四個人都愣住了。
他們找了那麼多所謂的高人,可沒有一個看出了木子維和淩亜互換了靈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