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雅斯手下的騎士們認清來者之後,異口同聲說:
“這是安塔拉的兒子埃蘇布,他似一團烈火,一束閃電,今天我們將看到真正的戰鬥廝殺,隻有他才能為我們解除憂慮和危機。”
阿卜斯騎士們到來之後,立即選好地方搭起帳篷,隨後,埃蘇布走去見易雅斯·本·蓋比薩,向他問安致意。易雅斯熱烈歡迎埃蘇布的到來,恭恭敬敬還了禮,然後談起與埃杜班的交手情況。易雅斯說:
“我發現埃杜班就像你的父親安塔拉那樣勇敢善戰,甚至更勝一籌。他遇到這麼多人,竟然毫無驚懼之感,能屢屢將眾騎士打散。因此,我希望通過你的手為我們解除災難。”
埃蘇布·本·舍達德聽易雅斯·本·蓋比薩這樣一說,沉思片刻後說道:
“主公,你隻管放心就是了,我保證不讓他傷害到你。”
說罷,埃蘇布騎馬衝入戰場,縱馬左右馳騁,連聲叫陣道:
“喂,如果你們自以為自己還是什麼騎士的話,就請出來,與我交手廝殺吧!”
埃杜班聽埃蘇布這樣一喊,便像烏雲一樣向埃蘇布傾軋過去,同時說:
“喂,千角王的兒子,你向波斯科斯魯立下殺死我的軍令狀,好大的膽量!等待你的隻有屈辱下場。”
埃蘇布策馬如風,奮力迎擊埃杜班,並說:
“黑皮劫匪,賤奴之子,你難逃我的手掌,你隻有死路一條。你有所不知,我是騎士之王安塔拉的兒子埃蘇布,足以排除任何艱險災難。”
埃杜班說:
“喂,下賤之輩,你竟敢笑我皮膚黑,殊不知這是我的善戰耐力所在!其實,你比我更黑。你應當知道,白皮膚對你和你的父親安塔拉·本·舍達德都是沒絲毫好處的。”
說罷,埃杜班迎戰埃蘇布,心比石堅,邊策馬馳騁,邊順口吟詩:
莫道吾膚黑,色調比君美。
此身如麝香,戀者識其味。
黑膚不傷衣,貼身衫名貴。
豪傑引為榮,矛遇之敗北。
埃杜班吟罷詩,對埃蘇布說:
“青年人,你嘲笑我的皮膚黑,出言欠公道啊!你何不看看自己的皮膚,能說你長得白嗎?難道你不知道我是信守約言的凱納奈部族騎士,是所向無敵的英雄?”
話未說完,二人相互拚殺起來;矛來劍往,屢顯險象;馬踏黃土,塵煙飛揚;觀者恐懼,牙齒對撞;死神臨近,苦酒自釀;仇恨層生,眼迸凶光;天色頓暗,雲遮霧障。二人各自朝著對手猛撲,搏殺激烈,罕見異常。旁觀的騎士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隻見二人時攻時守,時近時遠,時急時緩,互不相讓。埃蘇布朝埃杜班猛刺一矛,同時喊道:
“千角王之子,你招架我這一矛!”
埃蘇布的長矛似烈火如流星,朝著埃杜班猛刺過去,而埃杜班立即拔劍一擋,隻見埃蘇布的長矛被削成了兩截,矛頭飛落在地上。這時,埃杜班像雄獅一樣撲向埃蘇布,一聲大喊,聲音之大,令人心驚膽戰。繼之一手揪住埃蘇布的衣領,狠狠一擰,幾乎讓埃蘇布窒息,然後用力後拉,埃蘇布落馬倒地,成了俘虜。旋即,埃杜班喊道:
“凱納奈騎士們,把埃蘇布捆綁起來!”
幾個騎士衝上來,將埃蘇布的四肢繩捆索綁。埃蘇布對埃杜班說:
“安拉詛咒你這條阿拉伯狗,好厲害好凶惡啊,把我都弄得疲憊不堪,無力戰鬥廝殺了。”
說罷,埃杜班又換了一匹馬,重新回到戰場,繼續用長矛與對方騎士廝殺起來。埃杜班揮矛左衝右刺,強行將敵方眾騎士驅散,終於衝殺到了易雅斯·本·蓋比薩的麵前。當時易雅斯正站在帥旗之下。埃杜班朝著易雅斯周圍的騎士厲聲大喊,將他們衝散,又拔劍朝著頑固守在原地的騎士猛砍,然後猛撲向易雅斯,將易雅斯活捉,用繩子捆著把他帶往自己的騎士們那裏。
易雅斯的手下騎士見自己的頭領淪為俘虜,立即一齊向埃杜班發動進攻,他們像出山的洪流一樣照直撲向埃杜班。
見此情況,埃杜班朝著自己的手下騎士大喊:
“喂,凱納奈騎士英雄們,跟我衝啊!”
頓時,七十名騎士與埃杜班一起向易雅斯的手下人衝了過去。旋即,他們從埃杜班手裏接過綁易雅斯的繩子,將易雅斯帶到了俘虜埃蘇布的身旁,讓二十名騎士負責看守俘虜,其餘的五十名騎士返回戰場繼續與伊拉克軍作戰。他們從左右兩麵包圍伊拉克軍,登時使敵軍陷於一片慌亂之中。埃杜班縱馬馳騁,左刺右砍,敵方騎士頻頻倒下,鮮血染紅了黃沙,終於被趕到了土丘上。埃杜班繼續窮追不舍,策馬趕到了旗手麵前,一矛將旗手的胸膛刺穿,奪過旗子交給同伴,然後接著向敵軍發動猛攻,所向披靡,無人敢擋。
易雅斯的手下人見大勢已去,知道沒有人能夠與埃杜班對抗,而且看到他們的首領易雅斯·本·蓋比薩已經淪為俘虜,於是紛紛策馬奪路向著荒原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