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歡歌笑語繞雲飛(1 / 2)

水溶看著疲軟靠在門脊的黛玉,忙奔過去,剛觸碰到黛玉臉頰的那一瞬間被刺得手後縮了一箭之地,那白若凝脂的臉上已無半點血色,觸指冰涼有如墜入冰窟,往日柔若無骨的身子現在也似一塊寒冰玄鐵,僵硬冰冷地嚇人。

水溶顧不上其他,忙一把抱起黛玉上床,笨拙地脫了黛玉的小羊皮靴和外衣褂子,用厚重的棉被把黛玉裹了個結結實實,自己也脫了外衣中衣,僅著一層薄如蟬翼的裏衣便往錦被裏鑽,緊緊的把黛玉抱住,把黛玉千年冰雕似得腳往自己懷裏放,又用自己的滾熱的大手狠命的蹉黛玉已然失去知覺的手。

過了許久,不知是自己暖了黛玉,還是黛玉涼了自己,水溶也有些失去溫覺,隻得盡力用自己最溫暖的地方去捂熱懷裏這塊寒冰,又過了良久,水溶好半天才感到懷裏的玄鐵微微地蜷縮了一下,旋即鎖骨處一滴溫涼,一低頭過看見懷裏的人兒又默默地落下淚來。水溶歎了口氣,涼薄的唇下意識去吮吸佳人的淚,這一次黛玉不想躲也無力掙紮,一個多時辰的哭泣傷心,她已經沒有了掙紮的力氣,隻是無力的靠著這唯一一片溫熱。

水溶見佳人沒有抗拒,唇便有些不安分起來,漸漸的低俯下去,從宛如蝶翼的睫毛眼角、粉白的耳根、蝤蠐似得脖頸、精致的鎖骨一路吻下去,漸探尋漸深重。他終究是曆過雲水之歡的人,又將近一年未及床笫,漸漸地就有些把持不住,他隻覺得唇下的肌膚滲出一絲絲滑膩的香汗,似乎厭倦了這隔著幾層的生硬,右手死死的鎖住懷中戰栗的身軀,滾燙的右手不安分地滑到了肚兜腰背處的鎖宮結。

水溶忽然覺得腰際一陣生疼,似有尖銳的利物抵著他的腰,水溶猛地一低頭,赫然看見腰際那串極盡雕琢之能事的鶺鴒香麝串,果然,北王府的東西你全都擲之不取,難道我的東西隻有經了他才能入你的眼?一個香串子,你都當寶貝一般隨身帶著。

水溶狠命地握住黛玉的右手扣在她的背腰際,心頭又怒,動作也就不複剛才的征詢似的溫柔,猛地起身把她放倒在榻上,傾長的身段壓上去,一不小心對上她的眼,那雙眼那麼明澈,幹淨的像枝上初雪、初秋新月、歲末淺潭,仿佛多看了一眼都是褻瀆,隻是那裏麵化不開的濃霧輕煙和深深地抗拒,沉沉的刺痛了他,他猛地俯下臉,不再看她,狠命的吮吸、撬開、撕咬那小巧不堪一支的丹唇,他驀地覺得一疼,血腥味就在舌尖齒床橫衝直撞開來。

聽雨閣*臥房

雪,漫天的雪,落了一宿未停,不知道在訴說那個閨中少婦的心事,沁人透骨的涼意順著窗簷蜿蜒地滲進房內。

水溶知道黛玉在假寐,也不點破,畢竟有些事非一朝一夕可成。

黛玉感到眼角處點下一個蜻蜓點水般淺淺的吻:“好好休息,母妃那裏就不用去了,我下了朝就過來。”,黛玉隻覺得渾身酸痛無力,昨晚也不知翻來覆去折騰了幾次,自己這就算正式淪為了“魚眼珠”了吧,不知不覺幾行清淚自眼角順著耳郭滲入發絲打濕了一大片枕巾。

“雪雁,打水來,我要沐浴”

“夫人,這大清早上,寒意逼人,著了涼就不好了,還是等天氣暖和點吧。”雪雁正在拾散落了一地的衣物,忽聽黛玉開口,嚇了一跳。

“我說!去打水來!”雪雁聽得黛玉一字一頓的口吻,不禁有些失神,哦了一聲,便急匆匆地喚小丫鬟去抬水,準備香料草藥了。

“你們退下吧,雪雁,你也下去。”雪雁明顯覺出黛玉的一反常態,但紫鵑尚在新婚期,又不方便打擾,清韻是外人,自己又什麼都不懂,隻得無可奈何地說:“我就在門外候著,夫人有事就喚我。”

雪雁聽到房內隱隱的壓抑的哭聲,禁不住也滾下淚,臨關門前無意瞥見黛玉白皙如玉頸脖上和鎖骨上的吻痕觸目驚心,手腕處的一抹淤青更是慘森森,她雖尚不通人事,但也猜到了十之八九。雪雁怔怔地看著沉香木盆裏那床薄薄的刻絲錦被上的點點血跡,王爺他——他就這樣不顧姑娘的心意?原以為姑娘有福氣,嫁了一個生的好又知冷暖的翩翩君子,卻不想也是賈府中人之流。姑娘她以後可怎麼辦?雪雁本是藏不住心事的性子,想到這便嚎啕大哭起來,在裏麵的黛玉本來還猶可,聽得雪雁的哭聲更是堵心。

清韻聽到雪雁憾山震嶽的哭聲,嚇得夠嗆,忙把雪雁拉到遠處好生安撫,因出了這一節插曲,誰都未留意到房內黛玉的境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