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你的言辭,否則小心……”
“小心什麼?你我都清楚今晚會發生什麼……拉美西斯如果你不愛她,就放她自由;如果你愛她,那麼就奉獻你的全部。”
拉美西斯緊抿著嘴唇,指甲深深嵌進了手掌,“世界上,沒有人會比我更愛她……我所追求的權利全都為了她。”
“是不是為了她,隻有你知道……”
他們不再言語,牢獄外那些早已枯萎的樹仍在風中搖曳……
第二天清晨,拉美西斯下令厚葬敘利亞王——德雷西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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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在這麼短的時間,就在我的身邊消失了兩個人。他們曾經是那樣真切的出現在我的生命中,所帶給我的記憶或歡樂,或苦澀。然而不論他們給這些記憶潤了什麼樣的顏色,我依舊感激他們,感激他們曾經那樣陪伴著我,感激和他們的相遇,想念著我們過往的歲月……
這就是所謂權利的爭鬥嗎?如果塔菲利沒有猝死在埃及,那麼拉美西斯也不會讓她活著,她是敘利亞先王的女王,他必須要——斬草除根。
我無法責怪拉美西斯,因為我深知作為一個王,權利對他而言有多重要。然而它能永遠存在嗎?權利不過是在一個時間段內尋找適合的人,而當那個人不再存在,那麼權利便會倒戈去找尋另一個人。我猛然記起在賽蒂神廟的牆壁上所看見的一副王室葬禮列隊所舉的旗杆的畫。在那個壁畫上代表著上下埃及的威普威瓦威特出現了兩次,在最左邊的第一個旗杆上,它棲息在一條蛇上,而蛇代表著永生。不管他們有多渴望永生,然而永遠也不可能,因為能永生的隻有權利的本身……
埃及的夏天依舊很熱,太陽光幾乎烤熟了這一片默默黃土。我有些心神不寧地在寢殿中踱步,算一算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絮然……”許是我太過專注,竟然沒有注意到他已經站在我的身後。
我一驚,難道已經到時間了嗎?
我沒有說話,他隻是撫上我的臉龐:“你已經猜到了是不是?”他微微一笑,讚賞之意溢於言表。
“恩,我猜到了。”
“你真的很聰明……”他輕啄我的嘴角:“你放心,我是最強大的王,定會打敗赫梯,收複卡疊什。
赫梯在他心中所占有什麼樣的位置,我是清楚的。經過賽蒂的統治,埃及國庫充盈,國力大增。拉美西斯早已經將他的目光跨越了地中海,投射到赫梯帝國。
在拉美西斯統治的第四年間,他入侵了敘利亞,而這一戰爭成為了我心中永遠無法抹去的痛。也正是因為這一戰爭,他挑起了與赫梯帝國的戰爭。他要恢複埃及在整個北方附庸國中的霸主地位,並以此使它的對手赫梯帝國威風不再。從此,埃及與赫梯帝國的戰爭被正式抬上了曆史的舞台。
赫梯不如埃及的曆史悠久,較之埃及,它在大國的行列中隻是後起之秀,他們在短時間內,便躋身強國之列。赫梯人的成功在於在他們不斷遷徙的過程中,仿效和改進著心的發明和技術,他們的軍事技能也在磨練中入去完美,尤其是他們駕馭雙輪戰車的技巧更是嫻熟精湛。
在那個時期,埃及也用雙輪戰車,且它們較為輕巧,隻限兩人乘坐,一人為駕駛,另一人手持利劍和標槍。而赫梯的戰車堅實沉穩,三人為一組,一人持盾,一人持矛,還有一人駕駛。他們靠著戰車的堅實在作戰軍隊中橫衝直撞。
而這一戰爭的慘烈,我能清楚的預見到……
“絮然?”
“我要和你一起去。”
“不行!”他斷然拒絕:“如果你在,會令我無法專心,你絕對不能去!”
“可是……”
“不管是什麼你要的我都可以給你。如果合理的,那麼你要一,我就給你二;如果不合理的,那麼我也會給你,為了你我可以成為一個昏君。但是唯獨讓你涉險,我絕對不允許!不要讓我擔心你……”
*****
公元前1286年早晨,我親手為拉美西斯披上沉重的鎧甲,為他束起青絲。
“絮然……”他握緊我的手,給了我溫柔的一吻:“乖乖等我回來,照顧好自己,否則我會擔心。放心,我一定會得勝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