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青鸞峰上(1 / 3)

大半天後一行三人已抵達青鸞峰,早有守山弟子前來接引,行至不多時,已然到達峰頂,西北角是一處暗紅的屋簷,乃一殿堂所在,前方一片寬闊的演武場,卻發現外圍足有數百人之多,密密麻麻,人頭攢動,不過並未有太多喧嘩之聲。

三人正好奇時,演武場正中,任職儀式早已開始,有三個老者,正中一人身穿黑衣,身旁二人身著藍衫,正往香案上敬香,神情肅穆,麵色莊嚴,雙膝已經跪地,口裏念念有詞:自古仙位,繼天立極,今青鸞欽承,撫禦弟子,後續仁德,必承前澤……大致念了有小半個時辰,三人各向天叩拜了七個響頭,另斟滿了一杯酒,拋灑於地上,神情漸轉悲傷,語聲嘶啞,幾不可聞,待念完之後,麵上帶著淚痕。周圍人群本是漸轉肅靜,此時竟然發出唏噓之聲。

方天宇大奇,問道:“怎麼這立副峰主儀式,居然如此悲壯?當真奇怪之極。”

話音剛落,身旁已有十數人投來憤怒的眼光,怒視方天宇,個個神情激動,一臉憤懣,眼神中透出的怒氣幾乎將他撕裂成數片。

方天宇嚇了一跳,百思不得其解,為何招來如此多仇視的目光。他咳嗽一聲,正想解釋。阮秋萍連忙噤聲示意,並向其他人行禮致意,旁人認得她是仙霞峰弟子,且看她年紀尚幼,嬌美可愛,收回火辣辣的目光,朝場內望去。

阮秋萍長噓了一口氣,輕聲責備道:“你能不能不要亂說話,差點被你害死了。”

方天宇低聲訝道:“我說錯了什麼?為何他們一聽我說話反應就這麼大?”

阮秋萍悄悄道:“你本未說錯,這副峰主儀式其實不那麼複雜,不過此次有些例外。”看著方天宇疑惑的表情,她頓了頓,續道:“你道那張文尋師兄為何能以三代弟子身份而成為副峰主的?一方麵固然因為他天資卓絕,修為高深,然而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原副峰主呂冠由於意外不幸身亡,副峰主一職空缺出來,其他長老不肯前來就職,隻能從本峰內選拔,因此此次儀式,既是加冕,又是哀悼。”

方天宇聞言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不過為什麼其他長老不肯前來任職?”

成不安小聲插嘴道:“還不是康奇容師伯脾氣太臭了,沒什麼人願意搭理他,今日來了這許多人,其實都是衝著呂冠師叔與張文尋師兄來的,可不關康師伯什麼事。”

方天宇點頭道:“那張文尋與程青山哪個修為更高?他能當上副峰主,想來修為也不低罷。”

阮秋萍聽他提起程青山,眼神一黯,隨即笑道:“我也不知,應該差不多罷,但是他修為絕不可小覷,而且他為人古道熱腸,好路見不平,你若結識他,必不會被戚承因那幾個徒弟欺辱。”

方天宇隻感覺一片溫暖,笑道:“別人隻當你是來此討要好處,卻不知道你是為了我前來搬救兵的,真是感激之至。”

阮秋萍玉麵一紅,啐道:“誰幫你了,不是看在你那日幫我教訓史蒼的份上,我瞧也不瞧你一眼。”

方天宇知曉她是嘴硬心軟,少女心性,麵皮極薄,也不與她鬥嘴,岔開話題道:“原副峰主呂冠是怎麼身亡的?”

阮秋萍低聲道:“我們天楓派中人有時候會被門派派遣去執行各種任務,有些任務凶險萬分,即便如長老一級的人物恐怕也不免會隕落其中,上次呂冠師叔就是被派去執行查探豐州外門數十弟子失蹤一案而遇難的。豐州城位於天楓派西麵三千餘裏,聽說那地方邪門的很,各門派修煉之士隻要待上一二天都在那裏莫名其妙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