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這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啦!”
總之,我揮著手否定她的看法。
其實,這確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如果可以隨心所欲驅使召喚獸,那真的是一件超級方便的技能。因為,就算成績差勁如我所召喚出的召喚獸,也擁有超越普通人的強大力量。隻要我願意,就算要擊破岩石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話說回來,我的日常生活並沒有因為這項特殊技能而特別好過,事情正好相反。
因為召喚獸必須在老師的監督下才可以使用,也就是說,我不能因為自己方便,就隨便叫它出來做事。老師隻有在需要召喚獸做粗重工作時才會叫我過去,讓我叫出召喚獸幫他們做工。事情的真相就僅是如此了。當然對我而言,這一點好處也沒有。因為在老師的監視下,我幾乎沒有用召喚獸做過對自己有利的事情。
而且,召喚獸碰觸實物所付出的勞力,有部分會轉嫁到我身上。舉例來說,我的召喚獸拿著重物在校園裏跑來跑去,這些疲勞有幾成會轉移到我身上。而且工作途中如果重物砸到召喚獸的腳,那股疼痛也會傳到我身上。不但不能為了私利使用,而且疲勞與疼痛全會跑到我身上,這隻不過是單純的處罰罷了。
所以“觀察處分者”這種身份既沒什麼了不起,也沒有什麼方便之處。隻是給那些成績不佳,又缺乏學習意願的學生的處罰而已。這也就是它被當作白癡代名詞的理由。
“喂喂,既然是‘觀察處分者’,那在試召戰爭中被幹掉的話,本人也會很慘吧?”
“說的也是,那我們馬上就少一名戰力了。”
啊,被看穿了。正是如此,我才沒有參加戰鬥的意願。因為召喚獸被打到的話,我本人也會很痛的!
“別在意這種小事,反正有沒有他這種雜碎結果都一樣啦!”
“雄二,這是幫我講話時該用的台詞嗎?”
“反正,為了證明我們的實力,我打算要先征服D班。”
“哇!你居然無視我到這種程度!”
明明站得這麼近,我的不滿卻沒辦法傳到他的心中,實在是太可恨了!
“大家都對目前的待遇很不滿吧?”
“我們要的不是和式桌,是A班的係統桌椅!”
“當然!”
“那麼全員把筆拿上手,準備出征了!”
“哦哦——”
“哦,哦……”
受到全班同學的驚人氣勢所影響,姬路同學也舉起她小小的拳頭。看她這樣,讓我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想保護她的念頭。不,其實應該說我被她守護才對吧?
“明久你就當宣戰使者去D班吧,不成功便成仁!”
雄二這句話還真是貼心啊!如果真的那麼重要,為什麼不自己去做呢?
“低階班級的宣戰使者會被修理得很慘吧?”
“安啦,那些家夥絕不會對你出手的,你就當作是被我騙去的好了。”
“真的嗎?”
“當然,你以為我是誰啊?”
雄二毫不遲疑地下了斬釘截鐵的結論。
說的也是,雄二雖然愛開玩笑,卻不是一個會說謊的人。
“別擔心,相信我就對了。我這個人是不會欺騙朋友的。”
這句話倒是一劑強心針。
真沒辦法,總覺得這家夥不懷好意。不過事到如今也隻有相信他,硬著頭皮去做了。
“我知道了。那使者的工作就交給我好了。”
“嗯,萬事拜托了。”
同學們的歡呼及拍手聲將我送了出去,我帶著“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返”的悲壯氣勢朝向D班前進。
*
“我被耍了!”
我拚了命在走廊上狂奔,連滾帶爬地跑進教室。
差、差一點就被做掉了!D班的那些家夥們,可是用嚇人的氣勢朝我撲過來耶!軟癱在地板上,不停喘氣的我把視線落到雄二身上。
“果然如此。”
你居然這麼冷靜說這種話?你這混帳,我砍了你哦!
“果然如此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早就知道使者會遭到這種暴行了吧?”
“當然,不然我哪有資格當班長。”
“你也給我內疚一點吧!”
雖然我們從去年春天就認識,不過我還是不太了解雄二這個人。
“吉井同學,你不要緊吧?”
看到我全身破破爛爛的慘狀,姬路同學連忙跑到我身邊。
啊啊,她真是溫柔呢!我一定要展現男子氣概不要讓她擔心。
“嗯,我沒事,隻不過是小擦傷罷了。”
連島田同學也靠過來了。雖然我全身痛得要死,不過像這樣讓別人關心,感覺也不錯呢。
“原來如此,真是太好了……原來還有人家可以揍的地方呢!”
“啊啊!我不行了!快死了!”
我連忙雙手環胸在地上打滾。真不能對島田美波這個女生掉以輕心。
“不要理他,我們要開會了。”
雄二說完便推開門走出去,看來他打算另外找地方開會。你也露出一點身為朋友的關心好不好?話說回來,雄二真的是我的朋友嗎?這個疑問從以前開始,我每周都會想到七次耶。
“呃,如果會痛的話,記得要跟我說哦。”
姬路說完後便小跑步從雄二後麵追上去。
“你很痛吧?”
身材嬌小,乍看之下像是妙齡少女的男子——秀吉,拍拍我的肩膀後就走了出去。
“……(沙沙沙)”
悶聲色狼一邊摩擦臉頰,跟著走過來。
“悶聲色狼,你偷窺留下的榻榻米痕跡消失了嗎?”
“……(猛搖頭)”
“哎呀,你否認也沒用,我早就知道你很色啦!”
“……(猛搖頭)”
“是什麼顏色的?”
“水藍色的。”
馬上回答出來了嘛。
“悶聲色狼你果然不是普通人物呢!”
“……(猛搖頭)”
就在我跟悶聲色狼悠閑的在教室閑扯時——
“喂,吉井,你也要去。”
島田同學用力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拖出去。
唉,還想說會無好會,正想偷溜說。
“啊,是是是。”
“是一次就好了。”
“遵——命。”
“早晚要好好把你dasbrechen——呃,日文怎麼說?”
島田同學的嘴慢了下來。
Dasbrechen是什麼啊?我想應該是德文吧?
“……調教。”
悶聲色狼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
“沒錯。有必要好好調教你一番。”
“調教啊,你至少也用教育或是指導之類的字眼吧?”
“那人家取一個中間值,用zuctigung好了。”
“……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日文應該叫做折磨吧?”
“那更糟好不好。”
“是嗎?”
為什麼明明大字不識幾個,卻會這種奇怪的單字?
“對了,悶聲色狼。為什麼你會知道『調教』德文呢?”
“……從生活與倫理中學到的。”
你的倫理觀太奇怪了吧?居然會不知道“折磨”這種普通單字?
“悶聲色狼還是一點都沒變呢!隻有性方麵的知識特別豐富。”
“……(猛搖頭)”
像這樣一邊講著無聊的對話,我們一行人在校園內走著走著,在隊伍前頭的雄二已經來到頂樓,推開大門走到陽光下。
眩目陽光從萬裏無雲的晴空灑下來。
春風與刺眼的陽光讓我們全都眯起眼睛,除了悶聲色狼目不轉睛地盯著姬路同學被風揚起的裙子以外。
“明久,你已經跟D班宣戰了吧?”
雄二在鐵柵欄前的階梯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