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偏頗謀者縱投機(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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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消融,春暖花開,碧草大地,何處是香塚。

是日,薛歌哥哥薛欣,急想占據薛歌宅樓,便給蘇可心打個電話,說要處置薛歌靈灰。蘇可心也是沒得主張,隻好召來石言塵商議。因為蘇可心還想多放一段時間,用心陪陪薛歌。

為了能讓蘇可心盡快擺脫沉痛,石言塵胸次,也想盡快了斷,於是約來薛欣,先是征詢他的意見。其實,薛欣也是沒得主張,便道:“大家都是妹妹好友,平時也更了解妹妹,大家說怎地處置都行。”蘇可心想著買塊墓地葬了,但是石言塵很不同意,道:“既然薛歌妹妹已經定了歸宿,咱們就別再強改,違背她的意願了。”蘇可心道:“大哥意思是?”石言塵道:“和以花朵,原從鳳凰山崖撒下,讓她融入藍天,再次飛翔,再次升華!讓她縱身大地,再次徜徉,再次歌詠!”蘇可心道:“對呀,大哥總是高人一籌,頗能顯現意境,那就選個日子,讓她早日安息吧!”

薛欣也是滿心讚同,重托而去。

石言塵、蘇可心再聊,石言塵趁便安慰蘇可心。蘇可心道:“連著兩位至交離去,妹妹確實精神崩潰,身心不支了。”看著憔悴難禁的蘇可心,石言塵知心道:“這個大哥理解,但是妹妹非得振作,還得支撐,不然這大事業,誰來完成!”蘇可心道:“原來計劃,年底羅一鳴回來,妹妹就要交擔的,可是有人咬包,假釋泡湯了。現在,妹妹隻得掙紮,等待了。”石言塵凸見蘇可心左手食指缺失,驚道:“妹妹這是咋事?”蘇可心微微苦笑,道:“上次大哥教訓,妹妹也是警誡自己,在門邊夾碎了!”石言塵啊呀一聲,頓時痛死過去。蘇可心急忙拍著石言塵胸脯,使其緩解。石言塵醒過,喃喃道:“你們自殘的,自盡

的,真是在要大哥的命啊!”蘇可心後悔莫及,哄道:“大哥,如果妹妹連這點狠心也是沒有,還能振作起來嗎!”石言塵痛楚道:“這世間,最不可理喻的,就是女人啊!”蘇可心趕快引開自己話題,道:“大哥可否曉得,薛歌妹妹生前,甚愛大哥。”石言塵道:“豈能不曉,然是甚錯,不是甚愛。大哥豈能再染女身,坑害自己坑害別人。不過,大哥很是內疚、很是遺憾啊!”蘇可心道:“大哥這等忠貞,揚子妹妹真是幸福!”石言塵道:“妹妹也不知道她是怎樣得到大哥的,先是斷舌,微縫二十多針,後是跳樓,差點從二十一樓跳下,真是玄乎,就差幾秒。”蘇可心歎道:“難怪呢,我們都是沒愛至極!”石言塵道:“妹妹咱們不說這個,哪天安置薛歌妹妹靈灰,大哥要求妹妹一事,就是莫再哭泣,大家都莫哭泣。”蘇可心道:“那卻為何?”石言塵哄道:“在天有靈,薛歌妹妹也會難過的!”其實,石言塵是怕哭壞蘇可心身體。蘇可心許道:“妹妹一定堅強,大家都莫哭泣!”

是日,各路朋友都來,再為薛歌送行。

朋友交好,自然少不得:蘇可心、張美兒、雨子、朱空、葉霞冰、魚老板、曾潔、張紗兒、宋蕎花、金紫娟、金藍婷、芮筆等等八十餘人。

詩友同學,自然少不得:呂正亮、宗白、馮非淺、春風來、鄭旋、康乃馨、桃小蕊、韋文林、伍麻、秦加若、邵在即等等三十餘人。

可心公司,自然少不得:梅、蘭、竹、菊、七彩虹、十如夢等等四十餘人。

除此,還有科教學院老師及學生五百餘人。

看好時辰,石言塵指點幾位知心友人,整容淨手,將薛歌靈灰和以紅白二花,然後紅巾包裹,聽候待發。

看好天色,石言塵一聲吆喝,親友們自覺排好隊伍,跟隨前麵引靈者,緩緩向著鳳凰山頂步去。

一路,自是蘇可心、張美兒、爾琴、呂正亮、宗白幾個,輪換抱著薛歌靈灰。

路旁,雖是草色嫩綠,山花點綴,但是空氣凝重,不聽任何天籟。

到得鳳凰山頂,人們圍著薛歌靈灰,半圓站開。蘇可心不敢傾下眼淚,而是長歌當哭,肅然吟首《詩祭》,以送愛友薛歌:

愛春留它無計,諸多恨,長問花飛何速。香塵默然,染作藍天風流。看高節淩雲,摩峰過處,疑舉袂,是邀彩鳳。歸兮,詩人涅槃,山色成錦繡。道君隨心,與霞光誰似,我也欲神遊,同為超然蹤跡!

蘇可心不哭,所有的人都不哭。

然後,也由蘇可心,首個捧把薛歌靈灰,向著懸崖當空拋起。再是石言塵、張美兒、爾琴……

就是這樣,圓了薛歌生前遺願。

不過從此,石言塵厭惡鳳凰山頂,再也不來這裏遊賞。

2

姚才勇、荷池萍終於回來了。痞老的肝膽脾胰,整體移植到了姚才勇體內。

蘇可心看看姚才勇,甚是健康,欣慰痞老生命,果然還在延續。

蘇可心有首《肝膽依存》,以慶痞老生命延續:

大德大年,春秋豈能老,甲子新又生。看君複活,生命在延續,何異兒女於世,血脈萬代傳?

姚才勇感激道:“可心妹妹,謝謝你與痞老叔的恩情,給我工作吧,姚大哥要報答。”蘇可心遲疑道:“姚大哥能行嗎?”荷池萍插言道:“力所能及,生命在於運動,給他吧!”蘇可心征詢道:“哪姚大哥想做什麼?”姚才勇不假思索,道:“就與紗兒哥一起吧,同到上海待過,很是相投!”蘇可心道:“那姚大哥就到紗兒哥那裏報到吧,不過千萬注意身體,莫要強求!”

姚才勇與張紗兒一起搭檔了,荷池萍也是回到崗位,正常工作了。

3

因為張美兒抽出八百萬元,所以雪淩公司舉步維艱。幾十個鄉鎮經銷點,完全缺貨,停滯經營。就在如此境地,石言塵又給雪淩公司致命一擊,就是石言塵決定,張美兒出任鬱金香大酒店總經理。因為這日,馮非淺找到蘇可心,說是三叔馮和照病重,喪失工作能力,讓蘇可心幫忙推選一位能人,經營酒店。那大酒店,誰能擔當此任,蘇可心也是無能為力,一時沒了對策。可是馮非淺依然催得甚緊,要讓蘇可心最近就要物色。蘇可心無奈,隻得求助石言塵,想法解困。石言塵思索再三,召來張美兒,安當道:“暫將主要精力放於鬱金香大酒店。”因為石言塵胸次,早就打算顛覆雪淩公司了。對於雪淩公司,張美兒可是傾注了很大心血啊,但是盡管千萬不舍,張美兒還是非常看好鬱金香大酒店之職,因為那才是夢寐以求的總經理。不像雪淩公司,名曰總經理,其實就是名副其實的推銷員。所以,張美兒欣然出任了鬱金香大酒店總經理。

之後,石言塵告誡張美兒,道:“妹妹出任鬱金香大酒店,一定真心實意,再也不敢貪釅!”因為石言塵知道張美兒生性,除了投機就是投機。石言塵之告,張美兒哪有不聽之理,極許絕對幹好,不讓石言塵失望。

是故,雪淩公司哪有不吃緊的。關鍵時刻,趙也愛人花借顏,也是找到石言塵,要讓石言塵出策。這何疑於找狼看肉,找賊看門啊!石言塵胸次暗喜,怪怨道:“花夫人,說實話,你們雪淩公司能有今天,全都張美兒一人功勞。公司吃緊之時,張美兒甚以個人名義,從外融資八百萬,搞好經營,可是你們連個屁也不放,真是虧了張美兒。除了發展公司,據說,還有好大資金,趙老板給了王小捷,成了死無對賬。現在,趙老板又是那樣,群龍無首,公司無人做主,張美兒甚是擔心,公司慢慢消耗殆盡,成了罪人。所以,大哥看法,不如趁著公司暫且厚實,整體轉讓,也能保住幾個。”

當然,石言塵之謀,除了騰開張美兒之外,還有趁著公司轉讓,再讓張美兒投機幾個之想。

花借顏聽得石言塵之言,茅塞頓開——對呀,趁著公司暫且厚實,整體轉讓,保住幾個,後半生也能保障。於是謝道:“將後,公司順利轉讓,一定感謝石大哥,每次大事,都是石大哥替著妹妹掌舵。”

可是,不待花借顏回到家中,石言塵已經召來張美兒密謀。聽說雪淩公司整體轉讓,張美兒真是流下淚來,道:“大哥,雪淩公司從兩三百萬元的爛攤子,到今二千六百多萬元的實產大公司,妹妹確是傾盡了心血,妹妹真是心痛啊!”石言塵笑道:“不久,它將成為妹妹的舞台!”張美兒很是迷茫,石言塵又是授意,道:“但是,二千六百多萬元的,妹妹絕對不可道於外人!”張美兒自然心領神會。

之後,花借顏便是拐彎抹角,套問張美兒道:“除了現金,公司能有多少實產。”張美兒早有心理準備,裝作非常無意的樣子,道:“大概兩千萬元左右,美兒妹妹給花夫人詳細看看賬上。”然後,翻賬道:“兩千零四十萬元。現在,公司甚是吃緊,妹妹正在融資,先給公司救緊。”花借顏甚喜,以為張美兒還蒙鼓裏,一心一意為著公司,便道:“謝謝美兒妹妹,一心為著公司,將後一定感謝!”花借顏剛走,張美兒便是嗤鼻,冷笑一聲……

隨之,張美兒整個做了假賬,大隱六百萬元之巨。

過個星期,花借顏突然宴請張美兒。張美兒去時,隻有花借顏與石言塵兩人。張美兒料想,花借顏必演什麼戲劇,但覺石言塵早在,頓時有了心骨。果不其然,宴開不幾,花借顏便是請教石言塵,道:“石大哥,現在趙老板昏昏沉沉,又是失去記憶,不知如何管理公司?”石言塵故意猶豫半晌,道:“既然如此,不如將公司整體轉讓了幹散。”張美兒一聽,便是明白內涵,急忙反對道:“那可傾注妹妹多少心血,怎麼隨便就說轉讓呢!”當然張美兒是裝忠實的。石言塵道:“既然不轉,就讓公司漸耗去。”公司漸耗,這可是花借顏最怕的結果,但是花借顏終於忍住,沒得開言,看看張美兒倒有何說。張美兒正道:“除了現金,兩千零四十萬元的實產公司呢,確實來之不易,怎麼能讓漸耗呢!生意場上,敗如山倒,稍有不慎,便是賠個精光,還敢放任。妹妹正在融資,先讓公司正常起來呢!”敗如山倒,賠個精光,確讓花借顏聽得心驚,與其落得如此結果,不如早點轉讓保險。於是道:“那就聽了大哥的話,轉了吧!”張美兒真會演戲,臉色一橫,筷子一扔,哭喊著走了。這一演,果讓花借顏思想動搖,急問石言塵咋辦。石言塵深知張美兒之演,道:“美兒妹妹不想轉讓,是她忠心,但是僅憑忠心也是不夠,要看大局。如果沒有提出轉讓,還可堅持一陣,可是現在已經提出,趕快轉讓為妙。”

所以,免不得花借顏找著張美兒說哄。張美兒憤道:“妹妹這才明白,花夫人是趁趙老板不行,欲要踢踏趙老板事業。如此一轉,也連姐妹們死活都是不管了。隻是苦了妹妹,這麼幾年心血,全部隨風去了。”花借顏自然曉得石言塵僅憑忠心也是不夠,要看大局的道理,於是道:“零頭四十萬元先給妹妹補償,將後公司轉讓可觀,還給妹妹一些。”張美兒道:“哪花夫人欲要多少轉讓?”花借顏思忖少時,道:“至起碼原本,不得少了兩千萬元呀!”花借顏之所以思忖,是怕賤價,過於低廉。其實,她已有了跌破兩千萬元的思想準備。不想張美兒卻是驚道:“什麼,兩千萬元?最少兩千二百萬元還是值的!”花借顏一聽大喜,許道:“如果再能高出兩千二百萬元,全都歸了美兒妹妹。”張美兒還是裝作不舍,歎氣道:“那就試試吧!”其實,張美兒差點喜爆了。

雪淩公司整體轉讓的啟示,終於發出了。商議價為三千八百萬元。

一時間,欲轉要購者,好似熱浪襲來,使得雪淩公司難禁熾烈。一是因為老板趙也體病,欲要撿得便宜。二是因為經理張美兒能幹,欲要靠著張美兒致富。

其中一位來者,便是刁力,原廣告燈飾公司房東。刁力看見張美兒,頓時熱血沸騰,心中癢癢。張美兒也是暗施媚眼,熱情招呼。

晚上,刁力不出所料地約見張美兒。張美兒自知刁力用意,於是精心妝束一番:有若十柳扶風,最為柔弱那枝;有若百花爭豔,最為嬌美那朵;有若千香鬥馥,最為濃鬱那抹;有若萬草競秀,最為絢麗那株。

哎呀,張美兒能夠賞光,刁力真是暈了:奉茶,有若僮;敬酒,有若仆;飼菜,有若奴;服飯,有若婢。唯獨一雙色眼,直勾有若兩杆長矛,要將張美兒雙乳,刺出兩個洞來。所以,趁著一次換茶,刁力突從身後,抱住張美兒,而且手臂交叉,左右抓著張美兒雙乳,喘氣道:“好妹妹,真是美極了!”雖然張美兒兩乳生痛,但是也不惱怒,而是慢慢撥開刁力雙手道:“刁哥,以後,日子還長著呢!剛剛接觸,就是這樣,也讓妹妹生厭!”一個刁哥,頓將刁力甜得好似糖梨一般。一個日子還長,頓將刁力拉得好似絲綿一般。一個妹妹生厭頓將刁力哄得好似紳士一般。所以刁力暗自尋思:慢慢攏著,將來,肯定能有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