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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底,吳丹妮載譽歸來——斬獲中央電視台“CCTV第十屆東方杯全國模特大賽”亞軍、最具人氣獎、最佳愛心獎,三項桂冠。這可是定寧乃至甘肅曆史,絕無僅有的。而且,全國民意普遍反映,吳丹妮表現,遠遠高出冠軍。
可是吳丹妮哪管這些,大賽一經完畢,好似離弦之箭,立刻奔赴定寧。因為吳丹妮知道,媽媽正是彌留之際,堅等著要與女兒最後告別。或許,媽媽早已撒手人寰,而是家人有意瞞著,要讓自己參完大賽。
飛機,穿雲駕霧,瞬息越嶺,吳丹妮總是歸心似箭,嫌它遲緩。汽車,風馳電掣,瞬息跨河,吳丹妮總是心急如焚,嫌它遲慢。
到得家中,丹妮媽媽早都停止治療,奄奄一息。吳丹妮一個箭步,撲於媽媽床邊,哭道:“媽媽,丹妮隻得亞軍!”吳丹妮媽媽機械、僵硬地微笑,道:“很……很好了……還有,人氣、愛心……,你爸爸……看了電視……”吳丹妮大哭道:“媽媽,你一定好好活著!”吳丹妮媽媽道:“夠了,孩子,……大器成功,需要……帶走親人……精氣,……或前世……或今生……或來世,孩子,你,你是今生……”不待吳丹妮媽媽說完,便是氣絕而去。
整個家中,慟聲震天,悲痛至絕。
要知大器成功,需要帶走親人精氣,吳丹妮甘願不要成功,但是,喪事已發,不以吳丹妮的意誌為轉移。
……
吳丹妮取得驕人成績,定寧愛麗斯化妝品牌商城、定寧可心文化創意公司、定寧自來水公司,三家聯合,在定寧市政府禮堂舉辦了“魅力定寧定寧魅力”大型文藝晚會,深表祝賀。結果連演三場,依然場場爆滿。
然後,吳丹妮與小卯一起,到西安看望崔睿去了。
2
近來,蘇可心很覺頹喪,身體也是虛弱。所以,完全停止工作,成天大街小巷地轉悠,她想讓自己心情好轉,身體硬朗起來。盡管她知道,簽讖必將驗證,但是她還想作最後抗爭,以求假若,或是萬一不靈。
是日,秋風瑟瑟,秋雨瀟瀟,秋葉飄飄,秋景蒙蒙,蘇可心又在獨自轉悠,踏著秋之心緒,體味秋之意境。蘇可心甚覺,秋是有意迎合自己,故作淒切,同為傷感。蘇可心不禁問道:“秋,你是市儈嗎,為何這等世故?”風聲一緊,仿佛有回聲道:“不,秋是詩人!”
蘇可心緊緊風衣,再向前行,倒要看看秋之詩人,更有何作……
當至文化路中,蘇可心猛然抬頭,卻見金藍婷懷中,抱個孩子,與芮筆並肩而行。蘇可心立即背過臉去,想要躲過他們。不料,金藍婷卻是提高嗓門,道:“哎喲,可心姐姐,已經遇見了,還要生分!”蘇可心無可奈何地回道:“我隻道你們懷疑我們,但是我們沒有。”金藍婷又哎喲,道:“已經過去,到了這個分上,可心姐姐還要敵對!”蘇可心臉紅,顧左右道:“這是誰的孩子?”金藍婷道:“是他與紫娟妹妹的,現在可是我的兒子。”蘇可心遲疑一下,道:“紫娟妹妹的,叫甚名字?”金藍婷道:“芮鬼生!”蘇可心奇怪道:“芮鬼生,怎地這麼個名字?”金藍婷環視一下,道:“這兒不是說話之地,走,到那邊酒吧去!”蘇可心謙辭道:“啊,不去了,改日再說吧!”一旁,芮筆更高地撐傘,道:“既然藍婷妹妹邀請了,那就過去吧!”
到得附近“木偶人”酒吧,金藍婷也將芮筆如何偷情,金紫娟如何墮胎,牛百庵如何托夢,芮鬼生如何寄養,全都講述一遍。蘇可心驚道:“不想,牛百庵也能知恩圖報!看來,都是上天安排好的。隻是虧了紫娟妹妹,走得過早!”金藍婷抹淚道:“有什麼辦法呢,現在想來真是後悔!”蘇可心也是抹淚,疼愛著芮鬼生臉蛋,掏出一張銀卡,道:“這是一百萬元,就作孩子的撫養費吧!”芮筆、金藍婷好驚詫,雙雙拒絕。蘇可心道:“拿著吧,你們暫不知曉,將後一定明白的!”金藍婷疑惑著收下了。當然,蘇可心是隱自己大限將至,想以行善改變。
蘇可心有首《心隱》,以表胸中暗存惻隱:
花錢消災,依信善必壽考。胸中惻隱,總怕無情漫延。暗想抑製於其,保我平安。
能夠推心置腹之時,金藍婷道:“過去,咱們姐妹,確很融洽。可是自從介紹芮大哥與大家認識,關係便是漸漸改變了。妹妹不知,芮大哥到底哪裏得罪大家了!”蘇可心道:“有些人,天生就是丁頭相;有些人,天生就是不合群啊!”金藍婷道:“可是,芮大哥在他們書畫圈裏,威信也是很高啊!”蘇可心道:“這就是差異,咱們這個圈裏,主要是放羈、舒散,他們那個圈裏,主要是沉靜、凝重。”芮筆道:“和你們交往,芮大哥總覺排斥、不融,特別你們那個石大哥。”蘇可心道:“石大哥,可以說是我們這個圈裏的代表,他是妹妹的學生,認識他已有十七八年了,妹妹太了解他了。他是那種大能撐船,小不過針的人物。他為人忠肯,行俠仗義,但他很較真,耿耿於懷,如果誰與相對,必受其累,遭他計較。即使我們師生之間,他也動怒,甚至武力,看吧,妹妹這根指頭,就是為其保證,不再犯錯而夾掉的。”芮筆、金藍婷一同聚視,仔細瞧瞧蘇可心缺失的手指。金藍婷捧著蘇可心的左手,心痛道:“難怪你們牢不可破,才是血肉相見。”蘇可心接道:“他很愛麵子,需要別人貼著。可他不愛錢財,妹妹還有別人給他幾百萬元他也不要。就像芮大哥的畫兒,盡管很是珍貴,但是芮大哥給他每人一幅,不就得了,可是芮大哥沒有,所以惹得石大哥小瞧,進而捉弄芮大哥。”芮筆深有感觸,道:“是啊,曾經,芮大哥專門為他作畫,卻遭戲弄。不過確是佩服,他真文才也!”芮筆便將石言塵怎地絕妙補詩,怎地即興《清涼賦》,細細講述一遍。蘇可心笑道:“所以說,石大哥他是小不過針啊!”芮筆又述那天,石言塵如何主持可沁書樓開業慶典,遺憾道:“隻是可惜,與可心妹妹交流太遲,誤了許多大事!”蘇可心道:“說到書樓,你們要開,可心妹妹毫無意見,也沒任何想法,隻是你們公然假借可心書樓之名,妹妹確實甚是生氣!”芮筆坦誠道:“其實芮大哥內心,壓根不想讓她去開什麼書樓,何況在那地方,隻是已經有了私情關係,也就討好,依著她了。至於假借可心書樓之名的,芮大哥很是清楚,那是紫娟妹妹完全聽了畫兒主意。”蘇可心遺憾道:“畫兒妹妹,上天注定,也是身不由己。即使強拉,亦不回頭!”
正說時,趙也突然進來,滿身泥水,似乎摔了一腳。蘇可心急忙迎上,心疼道:“趙哥,你是怎地了?”趙也卻是傻笑道:“你是誰?”蘇可心正要回話,趙也卻被一位女士揪住,拉於大廳,一頓撕打,並是罵道:“趙家的死狗,又是跑來做啥!”接著又有幾個侍者,一同過來踢打。可憐趙也,早被打得要死。蘇可心怒不可遏,衝上前去,與她較量,可是蘇可心那是她的對手,早被兩個耳光,搧得暈頭轉向。大概因為先前贈款,芮筆終於做回男人,也是衝上前去,將那女士打得連連趔趄。幾個侍者,趕忙扶住那位女士,同喊:“董老板,董老板,你沒事吧?”芮筆一聽老板,罵道:“哪有這等老板?趕快報警,讓她負責!”幾個侍者聽得報警,息事寧人地來勸芮筆。芮筆罵道:“眼睛擦亮些,他是我們請的客人!”這下,那董老板不由得不怯了,也是賠著笑顏,過來認錯。蘇可心見是有了機會,狠狠還她兩個耳光,讓她消受。因為,現在的蘇可心,自覺很有來頭。金藍婷也是故作聲勢,斥道:“好個董老板,你可知道,可心文化創意公司蘇總,被你打了?真個太沒眼色,你們牆上畫兒,也是這位先生所作!”不怕打死,就怕嚇死。那董老板果真以為闖禍,膽怕著求罰。蘇可心氣道:“快將趙老板送去醫院,若有半點差池,拿你示問!”那董老板遂呼急救車,將趙也帶去治療了。
晚夕,蘇可心自然放心不下,親自過去查看,盡管全是皮肉之傷,但是蘇可心很是心痛,畢竟曾經,苟且偷合,有得一分憐惜。所以蘇可心又發一通脾氣,讓那董老板消受,然後悻然而去。
蘇可心有首《未泯》,是說記得趙也情義:
怎負舊時苟且,亦是天定緣分。雲煙銷魂,我雖作戲他卻真,賦予多少情懷。珍重瞬息風月,不枉今夕青春。
存得一分憐惜,生得三分心痛。豈可袖手,無視歹人施欺淩,與將公道說法。莫管世情冷暖,隻求良知未泯。
出得醫院,秋雨依然漫浸著,蘇可心茫然若失,又是隨意轉去,讓這夜色,充斥自己的心。
不知不覺,已到鬱金香大酒店門口,蘇可心便是加快步伐,想到前邊工地看看,因為好久沒有過問樓體建設了。可是身後,有人叫道:“可心姐姐,這黑雨夜,獨自幹甚?”蘇可心小嚇一跳,忙地回身,這才看清,原是劉海平叫呢,於是胡亂應道:“專讓雨淋呢!”劉海平甚是不忍,過來扶著蘇可心,道:“可心姐姐身體欠好,千萬莫讓淋壞!”蘇可心笑道:“不甚要緊,你在這兒幹麼?”劉海平道:“美兒姐姐說,她今晚不回了,讓我回去陪著爾琴妹妹。”蘇可心打發道:“那你回吧,可心姐姐上去,與美兒姐姐說說話。”
蘇可心去時,張美兒正在驗單,檢查賬目,突見蘇可心到來,喜不自禁,道:“姐姐怎地來了,妹妹正是頭昏眼花,難以支撐。”蘇可心便將雨裏漫步,聽了劉海平之說,告訴張美兒。張美兒也道:“姐姐近來身體不好,可莫雨淋!”蘇可心又將白日之事告訴張美兒,張美兒氣道:“董瓶麼,她還欺負,她還欠趙老板貨款呢!”蘇可心好奇道:“還欠多少,怎麼不要呢?”張美兒歎道:“大概兩萬多元,都是以前欠賬,花夫人也是拖著,妹妹不好插手!”蘇可心憤道:“那種人,也不是什麼大客戶,不怕得罪,趕快追要好的。”張美兒揣測道:“可能是有難度吧。”蘇可心慫恿道:“那就起訴她,莫要讓她占得便宜。”張美兒知道蘇可心曾與趙也苟且,動了惻隱,便道:“那明天妹妹就去攛掇花夫人。”蘇可心終於解恨般地愜意。
隨機,張美兒求道:“姐姐,幫幫妹妹,快將這些單子驗完,然後,找個房間喝酒去,晚上莫回了。”正在驗時,馮非淺卻是來了,催道:“我就知道美兒妹妹又在加班,不想還勞可心姐姐受累,趕快休息吧!”張美兒拒擾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非淺姐姐你先待著,馬上就要驗完了。”可是馮非淺好等一個小時,這才驗完。張美兒疲倦卻又喜悅道:“行了,這就不礙明天事情了!”
三人這便進個小的包廂,通宵達旦地排遣、碰飲。不知酒後,還是因為先前張美兒加班,受了感動,馮非淺許道:“美兒妹妹,你也瞅著,如同可心老師,建座雪淩大廈,咱們女人要搞事業,非得有個陣地不行。資金,全由非淺姐姐融你!”張美兒驚道:“幾千萬元,這可很有風險,不知非淺姐姐是為什麼?”馮非淺深沉道:“投資哪有沒風險的,別人投資經營,而非淺姐姐投資人才。如不投資人才,哪能得到如像石大哥、可心老師、美兒妹妹、還有廣州王龍,這樣頂級的人才!廣州王龍,果真優秀,已經大露鋒芒,做了巨宗外貿。人啊,隻有大手筆,大信任,才能做得大事業。”
以後,張美兒果真融資,建座雪淩啤酒大廈,與馮非淺鬱金香大酒店、蘇可心廣告燈飾公司大廈,並矗定寧大地,不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