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外麵樹上的知了扯著嗓子拚命叫喊起來的時候,楚風已經來了一個星期了,自從被老爸老媽定義為天才後,楚風終於稍停下來了,所謂的稍停,也僅僅是沒一星期前那麼驚世駭俗而已,不過天才的表演卻一直在延續著。
譬如,6天前當一家人拖著疲倦的身軀回到家裏的時候,居然發現四歲的小孩已經做好了滿滿的一桌食物。又譬如,昨天,女兒楚蓉居然在小兒子教導下做出了一道乘數數學應用題與學會了兩個成語。
經過這些時日楚風有意無意的顯擺和折騰,家人終於稍微適應了這個被發燒燒壞了腦筋的小兒子小弟弟了,至於“燒壞了腦子的弟弟”這個稱號就是哥哥楚軍給命名的,在知道他現在每天吃的美食都是楚風弄出來的之後。
不過天才現在很是煩惱,在家人麵前表現得驚世駭俗問題並不是很大,至少他們不會對自己有什麼惡意,最多也就覺得這個兒子應該是某個神仙轉世投胎而已,但如果到了外麵就不同了,如果你四歲表現出了四十歲的智慧和人生履曆,那麼,沒準明天就有人請你去喝茶了,所以楚風盡管在鄉親們也表現出天才,但也不過能算出十加十得幾的小智慧而已。
這還不是什麼令他煩惱的,他真正的煩惱在於,每天隔壁的小夥伴們就會來找自己玩,楚風何許人?一個腦袋是怪叔叔的小正太,怎麼能忍受每天和三四歲的小孩子玩過家家這種無聊透頂的活?
當然,這也隻是他的其中一個煩惱而已,還有就是,作為一個重生而來的人,楚風可是知道未來30年中國改天變地的30年,商人,有錢人,從中國曆史地位最低端走向了一度可以和仕紳相提並論的地位,用一句比較狗血的話來說:錢多,人傻,速來!甚至比十四世紀馬可.波羅所說的黃金遍野還要誇張。而楚風煩惱的是,他的第一桶金卻不知道如何得來?
雖然老爸老媽都已經普遍認可自己是天才,但這種財政大權卻是不會落到楚風身上的,畢竟,楚衛國夫婦還沒瘋狂到這地步,而楚風也不在老爸老媽那點存款。
除此之外,這些天下來,楚風發現自己小腹中總有一股熱流湧動,雖說不是有多難受,但總令自己有些擔憂,老怕這是重生的後遺症,會出現發育不良啊,絕症啊諸如此類的雜症。
今天天氣不錯,微風無語,鬱悶了一星期的楚風提著竹籃子,自己一人來到鎮子東邊海灘邊。原本像他這種四五歲的小孩是不可能在沒有父母看管來這裏的,不過老爸老媽都知道楚風的妖孽,也就撒手不管了。
這裏的海灘不錯,但也不像夏威夷海灘那麼迷人深邃,湛藍無垠。海的北邊是一片黑色的淤泥地,有二百畝左右,楚風早就看上這裏了,據前世的記憶,這裏在四五年後,被區裏來的一個商人看上並租了下來,然後圍起來養殖青口螺,獲得了大豐收,產品賣給了城裏的對外賓館和幾間大酒店,狠狠地狂賺了一筆。這還不算,後來這裏被一個回家祭祖的港商看上,投資養生蠔,專門出產幹貝賣到香港,每年創利一千多萬港元。
楚風望著這一片黑呼呼地淤泥,口水狂流啊!誰又會想到,這一片臭烘烘的爛泥,卻是有著黃金一般的價值啊。
不過現在楚風沒有啟動基金,也隻能徒歎奈何!
脫掉鞋子,卷起褲腳,走進海中,淺淺的海水過了楚風的小腿,有點清冽,很是舒適。這片海灘有大片的小紅蟹的洞,海邊的漁民們有事無事也會去挖點蟹來吃,這種小蟹蟹身很小,但很肥美,膏很厚,雖上不了正席,但作小孩子的零食也不錯。楚風重生一個星期了,基本沒沾過葷腥,如果像哥哥楚軍這樣的一直沒怎麼吃過大魚大肉的也就沒什麼情況,但像楚風這種前世大魚大肉了的家夥,簡直是種煎熬。現在楚風每天看著自家的老母雞雙目發光,都恨不得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大快朵頤一頓。
楚風挖這種小蟹還是挺有經驗的,畢竟,以前也沒少幹,一鏟子下去,總有收獲,不多久已經有兩斤多左右在籃子裏了。
“這身體……,唉!還是太小了,體能不行啊!”楚風感到有點累,便苦笑道,人也往岸上走了回去。
坐在岸邊的礁石上,楚風喝了口白開水,又望著那片淤泥煩惱起來。
“也不知道那個商人是幾時看上這片海域的,真是時不待我啊!錢真是個令人蛋疼的問題,尤其是當沒錢的時候。”越這樣想,楚風就越覺鬱悶,恨不得狠狠地對著大海吼上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