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談話後,我獲得了一些基本的信息。
這兩個姑娘,高挑些的叫董心怡,另外一個柔弱點的叫何雪兒,她們兩個都是這附近一所本科院校的大二學生。
名叫雪兒的女孩子比較膽小,但非常愛說話,小丫頭長得一副江南水鄉小家碧玉的模樣,嘰嘰喳喳的眉飛色舞,說話雖然前一句不搭後一句,可我聽了幾分鍾之後,還是聽懂了個大概。
她有些抱怨,嘟著嘴,哭訴著對我說,今天晚上她們全班出來聚餐,喝醉了之後大半的同學都跑去ktv了,隻剩下她們兩個孤零零的走回學校。
我有些驚訝,聽說大學裏一般都是僧多粥少,女孩子本應該是受男生們嗬護的人群,可沒想到,他們學校裏的男孩子倒好,撇下兩個漂亮的女孩子,跑去ktv?
“這種事情,是有誌氣的男生能幹出來的麼?”可能是因為腦部受傷,失血過多,我有些犯醉,想也沒想直接就給嘀咕出來了。
兩個女孩子聽到我的嘀咕聲,頓時都有些臉紅,名叫何雪兒的女孩子禁不住害羞,垂下了腦袋,但高挑點的董心怡,則是比較大膽一點,她看著我臉上鮮血淋漓的,掏出了一包紙巾,小心翼翼的幫我擦了擦臉上的鮮血。
我沒有體會過被女孩子嗬護的感覺,從小到大,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個人摸爬滾打,或許正是因為這方麵太過於一張白紙,所以對方一個細微的舉動,就讓我原本平靜的內心開始再度泛起漣漪。
一時間,各種亂七八糟的念頭在我腦海裏冒了出來。
摸了摸口袋,我掏出了一根煙,點上,並且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整個人就好像吃了定心丸一般,靜靜的看著遠處的路口。
將所有不該出現的念頭全部壓下之後,我有些感慨,生活,其實是有檔次之分的,有的人活著那叫生活,但有的人,其實隻能叫生存。
在看清了這兩個女孩子的穿著和外貌的那一刻,我其實就明白了自己和她們是兩個世界裏的人,如果不是神奇的巧合發揮作用,我的生活軌跡裏,應該沒有她們。
這就是命運,聽人說命運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不能更改,隻能順從。我心裏一直在想,如果命運是一個現實存在的人的話,我一定要將他揪出來,狠狠的暴打一頓,然後扔到大街上,讓別人接著打。
“滴嘟!滴嘟!滴嘟!”
挺不巧的時刻,救護車來了。
下一刻,我出現在醫院的病房裏,幾個醫生七手八腳的給我打上了麻藥,然後開始清洗傷口,縫針,包紮....到了後來,我就慢慢的睡著了。
我做了一個非常甜美的好夢,睡夢中,我好像牽著自己初戀的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那一秒,真的覺得自己幸福到了極點。
可是,即便是在睡夢之中,我依然覺得非常的不真實,因為總覺得這麼美滿的事情不可能發生在我的身上,所以,我醒了過來。
一睜眼,又是早上六點多了。
這個時候,七八個結實的漢子圍著我的病床,我睜開眼睛看見他們的那一秒,差點沒背過氣去,這陣勢,有點像黑幫老大。
這幫家夥的到來,直接毀了我的公眾形象!
“豐子哥,你告訴我誰把你給傷了,我提著刀去和他拚命!”一米八的阿虎靜靜站在病床的右側,這小子初生牛犢不怕虎,沒經曆過多少事情,他不明白,倘若我真的被別人傷了,他去了也是白搭。
我沒想搭理他,環顧了四周一圈,有些失望,那兩個女孩子應該是走了,可惜連張小紙條都沒有留下,還真是如詩裏寫的一般,輕輕的走,不帶走一片雲彩。
“這事和別人沒關係,是豐子哥自己不小心給摔了,咱們回去吧!”
我看著阿虎,心裏明白這小子確實挺擔心我的,跟在他後頭的幾個壯漢應該都是廠子裏的工人,這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圍著我守了一夜,雖然城市裏人情冷暖薄如紙,但是有情有義的人就像是火苗,稍微一聚集也許就能形成一把火把,溫暖人的內心。
阿虎是個倔脾氣,堅持著不讓我出院,不過我好說歹說硬是說服了他,當天下午就出了院,其實我的傷並無大礙,本來養個兩三天估計就差不多了,現在上醫院花了上千的閑錢,盡管這錢貌似不是我出的,我還是有點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