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安排?"
“我師傅,當然我師傅也是受人之托,至於受誰人之托,我也不知道。”
段銘眼光一直沒有離開床板,在思考著什麼。
“段銘,其實我很能理解你的孤獨。”
“嗯,什麼?”
“雖然我不知道我們為什麼要保護你,但為了更好的接近你,對你的家事還是有些了解的。生活在一個這樣的家庭裏,要比雙親去世更加痛苦吧,你將一切全部鎖在心裏,相比對人傾訴,更願意讓自己孤獨。沒錯,那種感覺很自在,可又有誰願意這樣長久下去。”
“有些事你是無法理解的。”段銘麵無表情,冷冷說道。
“你以為我,宇文浩還有華天棟早就認識是麼?在遇到他們之前,我也是獨自一人,和師傅一起修煉,然後遇見他們。”
“你父母呢?”
“死了,在戰爭中。”
“什麼戰爭,你父母是軍人。”
“什麼軍人,那個時候還沒有這個稱呼。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是多爾袞攻打濟南,父母死於屠城。”
“什麼,那是明末清初的時候。”
“一個和自己看起來差不多的人其實已經快400歲了,很難接受吧。”“沒什很難接受的,如果連所謂的修煉者都相信的話,也不會對你的年紀再有什麼驚訝了。”
“父母死了,許多兒時的好友都死了,我本該也死在那次屠城裏,可是沒有,我被師傅救了。他帶我離開濟南,四處遊走。在以後的歲月裏我知道他是修煉者,並且我也開始和他一起修煉,師傅教了我很多東西。對於為什麼師傅有超越常人那麼多的本事卻隻有我一個人被救,而那麼多人要死去?師傅這樣和我說:‘其實我本不該救你,你們應該死在那場屠殺之中,那是你們命中注定的事,如果我出手,那麼就是再讓你們改命。我就是不屈服於命運的人,所以我知道這樣做的代價。可當我看到你的時候,我就像是看到了年幼的自己,那樣的不屈服,所以我救了你,因為我知道,如果你想不顧一切的去改變,那麼,我就可以幫你,而且你也極具資質。’可是,就算是這樣活下來又怎麼樣,我的親人,朋友都失去了,即使是師傅,我也不能說,他的目的是成神,逆天改命。可我並不想,但他總說我資質極高,不然可惜了,於是我就隻能看小說,各種各樣的小說,人人都是借酒消愁,而我是借小說來擺脫孤寂。”
“為什麼不找朋友。”
“不要說我,你呢,為什麼不找?”
段銘被問的無言。
“其實你是應該知道的,400年可以找很多,可又有幾個能和我一樣活那麼長久,自己還是那麼小,卻要看著他們變老,然後死去,那豈不是更痛苦,既然害怕失去,還不如當初就不曾擁有。不過,和我一樣命運的人還是出現了,就是小耗子還有滑板,後來見到了師傅的師妹,也就是這樣認識了師姐林瑤,在這方麵我還是比你幸運。”
“這些你們不需要對我隱瞞的。”“對不起,我們也需要保住這些秘密,在這個社會,我們這些人是會被看不起的。”
說話的不是許世源,而是段銘上鋪的宇文浩。
段銘本以為他已經睡著了,而且自己的聲音還很小,應該不會吵醒他,所以宇文浩說話時還一驚。
“你不是該睡著了麼。”
“我們是修煉者,經曆過的事是你無法想像的,再小的聲音也會讓我們立即醒來,何況剛才你們的聲音我們聽到一清二楚。”說話的是華天棟。
“許世源,他們醒來你是早就知道的吧。”
“嗬嗬。”
“那,把我們都吵醒了,準備怎麼賠償我們。”
段銘打了個哈欠,“累了,睡覺了,謝謝你們的睡前故事。”然後若無其事的轉過去睡覺。
黑暗中不知誰罵了句:“混蛋,才不是故事。”
許久,段銘並沒有睡,一直在思考那個委托人是誰,他讓他們接近他一定有什麼目的,可他們似乎不知道而且名義上是保護,到底是誰呢?
想的太久了,段銘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
第二天依舊是一天的軍訓,項天笑和林瑤都沒有找過段銘,而許世源他們和段銘還是嘻嘻哈哈,就像昨晚的事壓根沒有發生過。
一直到晚,黑夜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