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有收獲,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原來,我的身份遠比妃子高,竟然是皇後。還有就是麵前這個小丫頭,有個好聽的名字——如歌。
不過,我還必須將失憶進行到底,“可是,我為什麼會在水裏?”我剛出現的地方,離岸邊已不算近,若說是失足好像有些牽強。而這個時節,貌似已經到了秋天,所以更不像是在遊泳解暑。這算是個疑點,我緊盯著如歌的臉,想從那裏得到一些信息。
如歌抽泣著,看來好不懊悔,“娘娘,都怪如歌,不該留您一個人在這裏。如果不是奴婢回去給娘娘拿東西,娘娘也許就不會失足落水了。好在,好在娘娘識水性,要不然,奴婢真是不敢想結果了。”
我向她身後的那些人看去。那些人,一個個都跪在地上,默然無語地看著我,神情卻似不甚恭謹。他們全部都是深藍色的宮裝,臉上都沒有胡須,應該是些太監。他們都是我的侍從嗎?
“如歌,你說我是失足落水?”我早有些疑惑,當聽了如歌這樣說,更覺得不可思議。真的是失足?
“是的,奴婢回來的路上碰見了宜歡,她告訴奴婢說娘娘失足落水的。”
“宜歡是誰?”心裏已經隱約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如歌看看身後,搖搖頭,“不在這裏了,宜歡不是娘娘身邊的,她是皇貴妃跟前的侍女。”突然間,她像想到了什麼似的,緊張地湊近我,小聲說:“娘娘,如果這裏麵牽涉到皇貴妃娘娘,事情必然不簡單。咱們還是回去再說吧。”
這個如歌,倒是有點意思的,我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
“他們都是我跟前的人嗎?”我指著跪在地上的太監們問如歌。
如歌歎口氣,聲音有些難過:“娘娘,您真的都記不得了嗎?這些人是皇上派過來保護娘娘安全的。”她將保護二字加重了語氣,仿佛有些暗示。
我緘口,有些事情還是得慢慢了解才行。我緩緩地起身,沒有理會身上還在滴水的宮裝,對如歌說:“咱們先回去吧。”
如歌迅速地脫下自己的長衫,披在我的肩上,略帶歉意地說:“請娘娘先披著奴婢的衣服忍一會,事情發生得突然,奴婢沒有給娘娘帶著幹淨衣服換,等回去後再說吧。”
我竟有些被如歌感動了。這個季節已是深秋,僅穿單衣的如歌應該會非常冷吧。我笑笑,將單薄的如歌用手攬過,“你把衣服給我穿了,自己受了風感冒怎麼辦呢?”
如歌像是看一個天外來客似的審視我一通,剛止住的眼淚又一次掉落下來,“娘娘,您這是何必,奴婢低賤……”
我嗔怪地瞪了她一眼,“以後不許這樣說自己。”我可是從21世紀來的人,自幼受到的教育就是人人平等。
被我唬了一句,如歌先是一愣,緊接著卻笑了,臉上還掛著淚珠,但嘴角已經微微上翹,她笑起來的樣子,很漂亮。
“娘娘,咱們回吧。”如歌挨近我,攙扶著我。
我並沒有虛弱到這個程度,於是輕輕打落她的手,“我隻是落水而已,還不至於就行動困難。”
如歌愣了一下,明白了我的意思,也就抿著嘴一樂,鬆開了攙扶我的手。
而我的心,在邁進居住的明德宮時,跌落到了穀底。我絕想不到,這明德宮竟是如此的荒涼,慘淡。如歌不是說我是皇後嗎?難道說這個國家十分貧瘠,以至於已經沒落到連皇後都要住破屋子的地步了嗎?
我失望地環視了一眼明德宮空寂的院落,雜草叢生,杳無人煙。明德宮的規模倒是不小,但是殘磚斷瓦讓人看上去,隻覺得這裏肯定發生過地震之類的災害,否則,宮殿怎能破敗成如此境地?宮殿的正門口,歪歪地掛著“明德宮”的匾額,可惜,匾額上邊的字體早已經掉色嚴重,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分辨出來的。
堂堂的皇後,就住在這裏?
並且,我還發現,偌大的明德宮,除了我和如歌,好像也再沒有另外的人。剛才在湖邊的那些侍從們,雖然跟著我回來,可是並不進來,而是退守在明德宮外圍。
“娘娘,不舒服嗎?”如歌見我發呆,怯怯問道。
我搖頭,心情不是很好。這種破敗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難怪有人說環境造就心情,在這個處處都在顯示淒涼的地方,我很難有快樂的感覺。
“如歌,這裏是冷宮嗎?”我終是將心中疑問問了出來。這半晌的遭遇,已經讓我覺得自己這個皇後的身份很是特別,哪朝哪代的皇後恐怕也不會有我這樣的處境吧。
如歌哀婉地看看我,歎了口氣:“娘娘,明德宮的確是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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