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他遠遠在船上譏諷道:“崔良黝的高徒也不過如此,若非本旗的那枚‘金錢鏢’,你姚霸如今已是泉下之鬼,你死固不打緊,卻不能連累我太湖幫的名頭。”
姚霸驚魂稍定,見這人當兄弟麵數落自己,竟毫不生氣,而向那人施禮道:“付旗主教訓的是,此敗隻怨小霸學藝不精,此後必當痛下苦功,壯我太湖神威。”
原來那付應虹是太湖幫四大‘旗中的‘紅鯉旗’旗主,與姚霸的老師崔良黝屬於同一級別,也怪不得橫向無忌的姚霸如此低聲下氣。“
太湖幫的艄公無疑都是老手,先前付應虹說話時離橋頭尚有二十丈開外,而此時已到了近前。
付應虹笑道:“你小子以後也收斂一些,不是任何人都是你能惹地起的,爾等替本旗觀陣,看本旗料理這幾個狂徒。”
話音未落,便見燕青如一道閃電,先一步從橋上飛下,直撲‘紅鯉旗’的船隊.隻見他雙掌平推,迎著降落之勢,猛擊付應虹天靈蓋。
付應虹本欲躍上橋頭一展神威,哪想到燕青卻提前一步發動進攻,時下猝不及防,隻好匆忙躲閃,想跳到後麵的船上再重新組織進攻。他的想法本是好的,卻實在低估了燕青的武功。燕青那一掌本是虛招,便見他腳尖在船簷上輕輕一點,眨眼間便在空中追上了付應虹,飛起畜滿氣勁的一腿,蹬向付應虹前胸。付應虹人在空中舊力已衰,新力未生,怎躲地過燕青蓄勢待發的一擊。當下不偏不倚,正踢在他前胸上。付應虹慘叫中含著肋骨斷裂之聲,直飛出去四丈開外,在空中噴出了一蓬血雨,接著‘撲通’一聲落入河裏,河水亦被染的鮮紅。
以‘三十六手金錢鏢’聞名江湖的付應虹,還來不及發上一鏢,便被燕青以摧枯拉朽之勢瞬間擊斃。
姚霸等太湖幫眾都看傻了,做夢也想不到那個‘小白臉’竟不出一個回合就幹掉了‘四大旗’的旗主。
隻見燕青傲然站在船艄,頗有鶴立雞群之姿,他淡淡對船上人道:“要想活命,就統統跳進河裏去。”
話才說完,便聽見“撲嗵”,“撲嗵”,“撲嗵”。。。。霎時間,前來助陣的四十八名太湖幫眾盡皆跳進運河,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向對岸遊去,八艘船上除了負手傲立的燕青,已空無一人。
就在此刻,突聽街上響起急促的鳴鑼聲,橋兩端的岸上頓時變地亂哄哄的,一隊隊身著黑,紅,白,青的勁裝漢子屏開遠遠觀戰的百姓,陸續趕到現場,並將橋兩頭團團圍住.前來的‘四旗’幫眾至少也有二百多人,人群中還夾雜著十幾個身著雜衣的漢子,想必是‘鹽幫’門下。
範汝一眼便認出了張大平和王棒槌,隻見他們低著頭,不敢與範汝等人目光相接。
燕青不慌不忙地重新躍上橋頭,望著對方聲勢浩大的陣勢,從容笑道:“太湖幫如此興師動眾,難道就為了對付我們這幾個人麼,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有一個身穿黑衣,皮膚黝亮,肌肉紮結的漢子甕聲甕氣道:“你小子不必使激將法,對付你這種人不必講江湖道義,你們在此撒野放肆,若不是我們趕來的早,還真歹讓你們逃了去。”
原來太湖幫在嘉興城內處處都安有眼線,在姚霸不敵範汝那會兒,便有人去通風報信了。駐紮嘉興的太湖幫眾甚多,幾麵大鑼剛一同鳴,立即便召集了幾百幫眾,大家紛紛朝鑼響處增援,漸漸地,橋兩端的太湖幫眾越聚越多,這會兒已從二百人增加至四百人,其中也包括前來助拳的‘鹽幫’人物,街道頓時被兩幫子弟所填滿。
姚霸在橋的另一端向適才那黑衣人喊道:“師傅!動手時可要留神,付旗主已被那廝給殺害了。”
話將說完,所有身著紅衣的太湖幫眾立刻嘩然大亂,相互交頭接耳,議論不休,誓要將燕青等人大卸八塊,為旗主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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