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步魂刀(1 / 3)

自從閣樓帶著無雙去了一次桃花穀,無雙就愛上了這種感覺,有些淡淡憂傷、有些微微醉意的感覺,借此再賦詩一首那真是美妙極了,所以,無雙多次偷偷的自己跑到桃花穀,他已經摸清了閣樓道長藏酒的地方,每次他喝的不多,倒是不會引起閣樓的懷疑。

這一天晚上,無雙再次悄悄來到桃花穀,不過在那小亭子處古月師叔和軒憶師叔正站在那裏說些什麼,他也聽不清,出於好奇他往前走了一段距離,今夜,軒憶師叔顯得更加美麗動人,這月光朦朧花香沁鼻,怪不得要用花容月貌來形容女子美麗呢,軒憶師叔是絕對配的上這成語的。

無雙發現,軒憶對古月的眼神似乎有些含情脈脈,那不是刻意隱藏就能藏的住的,說來,這古月和軒憶還真的很般配呢,不僅容貌,各方麵都很般配,想到此處無雙又想到了從未謀麵的彩蝶師叔,不由得一股憂傷情緒湧上心頭,他淡淡歎了口氣。

這時候,一股香氣飄來,這香氣似乎比水洛道長的美酒還能醉人,這穀中又沒風,哪兒來的香味兒呢?無雙也不管那麼多,他閉上眼貪婪的享受著,自己還自言自語道,“好香啊。”

突然,有人在他身後說道,“你在這裏幹什麼?”

無雙嚇了一跳,他猛的轉身後又被嚇了一跳,一個姿色絕不遜於軒憶的女子正站在這裏,確切的說,她的姿色恐怕比軒憶還要美上三分,如此才嚇了無雙一跳呢,她那璀璨的櫻桃小嘴動人楚楚,在月光的照射下猶如仙女起舞般活靈活現,她的肌膚如雪、麵色冷豔,但臉上微微有些紅暈,想來是因為剛才無雙所說的“好香啊”這三個字吧,想到此處,無雙臉上也是一紅,他微微低頭做抱拳狀,卻是說不出話來了。

那女子說道,“你是蕭門的弟子吧,在這裏做什麼?”

她說話的聲音極為輕柔,無雙抬頭看去,她那細眉之下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卻是不知為何竟隱約透出了一絲哀傷,讓無雙心裏猛的一顫,莫不是自己沒有見識?這天下竟有如此美麗的女子?比起那些活潑開朗之人,這種冷豔哀傷的女子更能讓人心裏砰砰亂跳,就如無雙此時這般。

那女子又說道,“都說蕭門教徒鬆懈,如此看來真是所言不虛,深夜時分不去入睡竟在此處偷聽別人講話。”

如不是她一身弟子白袍,無雙還當真以為她是花門的某個師叔了。

無雙結結巴巴的說道,“師姐,我、我、我見今夜月色撩人,我又久無睡意,便、便就、便就——我絕、絕沒有聽、聽、聽——絕無偷聽別人講話的意思。”

她不說話了,而是轉過身去背對著無雙,那芊芊玉手又給了無雙心髒一次重擊。

無雙說道,“那——師姐——我告退了。”

說完,無雙轉身朝穀外走去,沒走兩步就摔了一跤,無雙心想,她此時一定在看著自己吧?

無雙幾乎都沒法呼吸了,那心髒仿佛要爆炸一樣,連思維也開始混亂了,無雙鼓起勇氣回頭看了一眼,不由得又是心裏一驚,她竟然!她竟然在看著自己!視線就那麼對視上了!無雙迅速扭過頭來落荒而逃。

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

麵對這美麗女子,他一個懵懂少年如何不是落荒而逃呢?

而此時,小亭處。

“師兄,他就是你帶上山來的那個少年吧。”

古月輕輕“嗯”了一聲。

“你為什麼要帶他上山呢?”

古月看著軒憶說道,“師妹,難道人做事就非要有個理由嗎?”

軒憶回避了古月的視線,說道,“這個問題我倒不曾想過,隻是對我來說,做什麼自然要有原因的。”

“很多時候的很多行為,當時你根本不知道是因為什麼,這原因又從何探究?而這一切又是起源何處?是緣嗎?每個人都知道緣是什麼,可它怎就如此難以參悟?”

“師兄,你說的問題太高深了。”

古月長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四十年啦。”

“是啊師兄,這四十年你都去了哪裏?”

“妖界。”

軒憶瞪大了眼睛看著古月,倆人對視了幾秒,隨後軒憶移開了視線說道,“師兄,此事你最好不要對別人說起,免得惹出什麼麻煩,畢竟雲山派和妖界是水火不容的。”

“人與人爭鬥、人與人相戀,妖與妖也爭鬥、妖與妖也相戀,人有情有意有淚,妖也有情有義有淚,妖有惡妖,人就無惡人了嗎?那麼我請問,人與妖又有何區別?人與妖就不能相處了嗎?”

軒憶黯然的說道,“師兄,這話是彩蝶師妹當初對紫雲掌門所說的話吧?紫雲掌門他老人家都沒能回答,我又如何能夠回答的出,或許彩蝶師妹那樣的妖是妖族中的少數吧。”

“師妹,人、狗、豬、鴨、牛、羊,這些本隻是稱呼而已,人卻按個人喜好分別給它們賦予了感情,於是,人稱呼畜牲之時總帶有鄙夷的成分,而妖,自然就是十惡不赦了,我為了驗證彩蝶所說的話在妖界居住了40年,最後我發現,在人間作惡的妖才是妖族中的少數,最後我發現彩蝶她是對的,說來,我學道也有百載了,我自認為雖不算天下無敵也是鮮有敵手了,我更認為自己是雲山派的先驅,認為自己的責任重大,沒想到,我們一直所堅持的一些什麼竟然完全是錯的。”

軒憶輕輕說了一聲,“師兄。”

“師妹,今夜我心中隱隱作痛,這些話也隻能對你說來,這些話也隻有你一人聽我傾訴了。”

說完,古月轉過身背對著她,兩行熱淚奪眶而出。

而此時他卻不知。

身後的這美麗女子。

已然同他一樣。

古月,你在為誰而落淚?

而她,卻是在為你而落淚。

你未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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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日,關於飛龍道長搶韓玉的議論漸漸淡去了,無雙這忐忑不安的心情卻是如影隨形,自見了那女子後,也不知是著魔了還是中毒了,如果手頭有事的話還好,一旦閑下來就完了,這可怎麼辦呀?無雙就破天荒的去找閣樓道長請教武學,剛好今天閣樓道長不在,據說,他去參加秦讓他們的入室儀式去了。

星陽道長最得意的兩名弟子在今日就要正式出家了,他們是秦讓和易陽。

這雲山派並不是按字輩來賜予道號的,而是根據其本人的情況,易陽天資過人又勤奮無比,在眾弟子中一鳴驚人,所以被賜予道號「飛虹」。而秦讓為人和善,凡事都肯退一步,寧願自己吃虧,所以被賜予道號「勤讓」。

無雙急忙趕來,卻是儀式剛好結束,這幾天他渾渾噩噩的連這件事都給忘了,等那一大片蕭門弟子走了以後,秦讓和易陽也走了過來。

“哎呀!兩位師兄,我竟然把這事給忘了,真是對不起啊!對不起啊兩位道長。”

秦讓和易陽對視一眼,倆人互相一笑,秦讓說道,“無雙,別喊我們道長,可不要寒磣我們。”

易陽拍了拍無雙肩膀,說道,“師弟呀,我看你這幾日魂不守舍的,有什麼事要找師父吧?快去吧。”

平日裏,因為無雙隨和的性格,所以他與眾師兄弟相處都非常好,尤其這兩個師兄對自己更是照顧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