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隧道中過了兩天兩夜,期間家裏早已經亂作了一團,所有人都在找尋著我的下落。當我出現在二大伯家門口的時候,大哥快步向我跑來,眼神中滿是責怪:“誌洋,你做什麼去了啊?”
“沒什麼。”我低垂著頭。
“家裏人這兩天都在找你,好像有什麼急事!”大哥的話讓我愣住了。正在這時,二大伯似乎聽到了我與大哥的交談,走了出來。
“你這兩天去了哪裏?”二大伯話中充滿威嚴。
“我……”我欲言又止。
我索性從背包中拿出了那個盒子,將盒子輕輕推開,露出了閆宗敬手劄的一角。二大伯甚是驚訝,疑惑問道:“誌洋,這本手劄你是在什麼地方得到的?”
我抬起頭,正撞見二大伯威嚴的眼神。我天生不是個會撒謊的人,於是我將在閆宗敬墓地中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二大伯。聽罷,二大伯眉頭皺得更緊了:“好吧。既然是這樣,那你先收拾一下,今天晚上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什麼人?”
“這個人你必須去見,有些事情你也應該知道一些了!”二大伯在我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拍,“他有一些東西要交給你!”
二大伯沒有繼續說下去,轉身回到了自己房間。傍晚時,我隨手翻閱起了閆宗敬的手劄,發現手劄扉頁上也印有一個墨跡符號。與閆世德的手劄相比,字跡要工整很多。正當我準備潛心閱讀時,耳邊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我忙將手劄藏在盒子中。我推開門,發現二大伯穿著一件黑色風衣正站在門外。
“收拾好了嗎?我們現在去見那個人。”二大伯說完轉身向樓下走去。我疑惑地披上外套跟了下去,發現樓下已經停了一輛車。
“二大伯,這個人究竟是誰?”我坐在車裏不解地問道。
“你到了就知道了。”二大伯一直望著窗外。車子在夜風中迅速向市區的方向駛去。大概過了一個小時,車子在一座破廟前麵停了下來。這座廟依山而建,坐落在半山腰。我們拾階而上,石階早已經有些破敗不堪了,一時間我有種回到了古代的感覺。來到廟門口,我揚起頭看了看廟門上掛著的牌匾:棺上寺。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棺上寺?怎麼和閆宗敬的那個塔有些相近呢?
我不由地向四周望去,發現這廟三麵環山,一麵向水,風水極佳。走到門前,二大伯輕輕推開了紅色的木門。進到院內,迎麵便是一座三層古塔,塔高二十米有餘。這座塔,竟然也是建在三座石棺之上,隻是石棺的一大部分已經埋在了土裏。
“我之前怎麼不知道這裏有這麼一座寺廟呢?”我自言自語道。
忽然耳邊傳來一陣輕微的水聲。我連忙抬頭望去,塔的頂端竟然有一條小小的溪流,水順著塔脊流淌下來,最後彙集到下麵的一個水池之中,水池中還養著幾條五色的金魚。
忽然,塔的門被輕輕推開了,一個老頭走了出來。這個老頭從麵容上看應該已經年過五旬了,隻是並不像我印象中的得道高僧一樣臉色平靜而瘦黃。恰恰相反,這個人肥頭大耳,光頭上亮堂堂的,不知道是映射的燈光呢,還是散發的油光。他穿著一身嶄新的西裝,看上去多少有些不倫不類。隻見他眯著一雙小眼睛上下打量著我,笑著說道:“這孩子都這麼大了!”
二大伯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點點頭說道:“是啊,大師。今天要麻煩您將上一代守陵人留下來的東西交給他。”
“嗯,你們先進來吧!”大和尚應道。此時我心裏對他提不起半分的敬畏之情,畢竟和之前的法空大師比起來,他未免有些太過時尚了。
“二大伯,這個人真的是和尚?”我疑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