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到站的時候已經是早晨八點多了,足足遲了一個半小時。外麵陽光很刺眼,但空氣中彌漫著無數的水分子。我和於子房沿著月台一直向火車站的存包處走去。在我掏出鑰匙之後,存包處的老板眉頭微微皺緊,讓我們先坐在沙發上稍等一下,便走向了後屋。大約十分鍾後,外麵傳來了一陣刺耳的警笛聲,我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不一會兒兩個警察便走了進來,這時存包處的老板也從裏屋走了出來,一臉得意地望著我們。那兩個警察麵無表情地望著老板問道:“你說的那個人在哪裏?”
隻見那個老板指了指我,說道:“就是他!”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河底。什麼情況?我茫然不知所措。其中一個警察徑直向我走了過來,然後從腰間掏出一副冰冷的手銬,狠狠抓過我的手腕問道:“是他嗎?”
“沒錯,我記得他的模樣!”老板語氣堅定地說道。
“什麼事情啊?”我驚慌地問道。此時,於子房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摸不著頭腦了。
“這是怎麼回事?”於子房擋在我前麵問道。
“你是什麼人?不要妨礙公務,否則連你一起帶回去。”警察說話語氣很生硬。於子房無奈地退到一旁說:“警察同誌,他究竟犯了什麼事?我們才剛剛下火車!”於子房此刻已經恢複了平靜。
“昨天晚上這個存包處被盜了,這個人就是嫌疑犯。”警察說得鏗鏘有力。
我和於子房都是一驚。昨天晚上我們還在火車上,怎麼可能到這裏來搶劫存包處呢?
“不可能,我們昨天晚上在火車上,你瞧我們這裏還有火車票呢!”說著,於子房將火車票從口袋裏掏了出來。
那警察看了看火車票的票根,又扭過頭望了望存包處的老板:“你確定就是他嗎?”
那老板有些猶豫了,仔細上下打量著我說道:“沒道理啊,我明明見到的就是這個人,怎麼會有錯呢?”
“好吧,你們幾個都跟我回公安局一趟。”說完,警察把手銬收回腰間,將我、於子房、存包處老板全部帶到了公安局。承德市公安局對於我來說並不陌生,之前因為王駝背的事情我曾經進來過,現在可以說是“故地重遊”了。我們剛剛進公安局,迎麵便走來一個人,這人正是李鵬。我們四目相對,他微笑著不無調侃地說道:“這次是不是又發現盜墓的了?”
“不是。”我扭過頭望著旁邊的兩個警察。此時旁邊的兩個警察說道:“你們認識啊?”
李鵬點了點頭說道:“上次因為一個案子認識的。”
“嘿,沒想到你小子小小年紀竟然還是個慣犯啊!”他一下子誤解了李鵬的意思。
“不是,不是。上次是因為他家的祖墳被盜,我正好受理了那個案子。這次是因為什麼事情啊?”李鵬忙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這次是因為盜竊,昨天晚上這個老板看見他進入存包處進行盜竊。”押送我們的警察說道。
“啊?”他不可思議地望著我說,“不可能吧。好了,你先把他們帶到審訊室,我把手頭上的事情交代完就過去看看。”說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這兩下的含義頗深。
審訊室對我來說也並不陌生,隻是前後兩次的身份有著天壤之別,審訊王林的時候我坐在審訊桌前,而現在我卻坐在被審訊的位置上。警察將我們三個人塞進審訊室便出去了。我和於子房瞪著眼前的那個存包處老板,於子房冷冷地說道:“你看清楚了嗎?別栽贓好人。”
那個胖胖的老板顯然有些膽怯我們會對他不利,唯唯諾諾地說道:“確實很像……”
於子房還要說什麼,這時審訊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了,進來的正是李鵬。他坐到審訊桌前說道:“我是刑警隊李鵬,嗬嗬,咱們應該算是熟人了吧!”
“嗬嗬,是啊。隻是每次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案子。”我無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