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飛想了想,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我們依計而行。”說著將張憲、牛皋叫到自己耳邊,如此這般地說了一番,兩人聽了連連點頭。隨後牛皋、張憲背著行囊走出軍營向襄陽尋常巷陌走去。很快他們就發現秦熺在一家飯館獨坐一桌,吃著便飯,他們倆互相看了一下,便走了進去故意坐到秦熺背後的桌子,點了菜開始聊起天來。原來這是嶽飛出的一計,將計就計,讓他們倆專門出來跑到秦熺前麵吹吹風就成。那秦熺隻當自己認識他們,而他們不會認識自己,便留意聽著張憲、牛皋的話。張憲看了看周圍,故作神秘道:“牛哥,你這回可是衣錦還鄉啦!”
牛皋笑道:“嘿嘿,這次打六郡,真夠爽快的!”
張憲叫道:“連皇上都高興壞了,說要給嶽將軍加官晉爵。我們也就跟著雞犬升天咯。”牛皋高興道:“嶽將軍這回學聰明了,金人來了,咱就跑,打不起還躲不起嘛,見好就收才是上策啊!”那秦熺聽在耳裏,記在心裏,很快吃罷飯就走了,張憲、牛皋見他離去的背影,不禁哈哈大笑。
秦熺帶著自己聽到的最新消息,躊躇滿誌地來到金營談判。
金兀術看著眼前這個黃毛小子,有些不相信,問道:“你是秦檜的兒子?”
秦熺不卑不亢道:“正是。”
金兀術哈哈大笑道:“這倒是稀奇了,議和乃是兩國外交大事,怎麼派一個毛頭小子前來?”哈迷蚩與夏金烏跟著金兀術同笑,十分輕蔑,秦熺卻淡淡一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四皇子不也是少年時便名揚天下了嗎?”
金兀術聽完此話,心中不無高興,道:“不愧是秦檜的兒子,說起話來,讓人覺得渾身舒暢。”
“多謝四皇子誇獎。”
“好吧,說說看,怎麼個議和?”
“晚輩此番前來,是奉大宋皇上之命,隻要四皇子與嶽飛這一仗做做表麵文章,然後退居黃河以北,皇上允諾,進貢白銀二十萬兩。”
金兀術冷笑道:“打仗是真刀真槍真功夫,豈容得作假?”
秦熺見金兀術嗤之以鼻地哼了一聲,皮笑肉不笑道:“四皇子果然是真性情,晚生佩服!佩服!如果四皇子覺得打假仗辱了您的名聲,晚輩倒有一個消息,可供四皇子參考。”
“什麼消息?”
“晚輩在來的途中,聽說嶽家軍已經退兵,嶽飛準備回臨安領賞。”
哈迷蚩笑道:“退兵休戰?這可不像是嶽飛的一貫作風啊!”夏金烏對秦熺冷笑道:“你可別信口開河,想誑我們,沒這麼簡單!”
秦熺道:“是真是假,四皇子自可一探虛實。”哈迷蚩將信將疑道:“如果真是退兵,那我們便可不費吹灰之力,一舉奪回襄陽諸地。”
秦熺笑道:“隻要四皇子見好即收,不再南下,二十萬兩白銀一文不少。”金兀術聽過,心中一動,立即派探子去查。那探子一到嶽飛軍營,發現嶽飛軍營早已人去營空,便飛馬回來稟報。金兀術聽到這消息,再次哈哈大笑道:“看來嶽飛也不過是個貪圖功賞之輩。”轉過頭對夏金烏道,“傳令下去,即刻整軍出發!”
秦熺忙問道:“四皇子,那議和之事如何進行?”
金兀術道:“取了襄陽咱們再坐下來慢慢談。”秦熺敢怒不敢言,勉強笑了笑。那金兀術不知嶽飛利用秦熺耍了個將計就計,於是率領自己的大部隊向襄陽進去,沒想到中了嶽家軍的埋伏,損失慘重,大敗而歸。金兀術一路退回金國,覺得真是平生一大窩囊,不知不覺便遷怒於劉豫,而且對秦檜也記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