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仰頭對著天空淒慘一聲叫道:“爹,女兒無能,沒給你報仇!”說著突然拔下簪子,衝向秦檜,卻被秦檜一隻手製伏,小滿咬牙切齒道:“人在做,天在看,雖然我殺不了你,但有別人會殺了你!你會有報應的!”
秦檜冷笑道:“最起碼現在,我贏了!”
此時小滿渾身劇烈抽搐起來,秦檜搖搖頭道:“我本來不想殺你們,你們一個個自尋死路,我也沒辦法,你就跟你爹在閻王那兒相會吧!”
小滿劇烈抽搐,眼神渙散,凶狠地瞪著秦檜,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道:“你等著……我死了……變成冤魂……也會纏著你……”還沒說完小滿吐盡最後一口毒血,秦檜一驚,急忙鬆開手,小滿倒地而死。秦檜看著地上的小滿,睜大雙眼瞪著他,不寒而栗,大聲叫道:“來人,來人!”
應聲上來兩名侍衛,秦檜吩咐他們將小滿屍體扔到湖中。可憐小滿,將湖水染紅,化作一陣漣漪。
秦檜將忠義社一幹人等除掉了,總算除掉了一個心頭大患,現在還有一個心頭大患,雖然已經控製,但尚未根除,這就是嶽飛。他來到自己的書院等著,不大一會兒,秦熺將從嶽飛家搜出來的所有禦劄搬了進來,他一個一個看過,每看過一個就燒毀一個,直到最後燒得一個也不留,他才放下了心。思忖,看你嶽飛還有什麼回天本領,讓自己再逃過一劫。
自從授意秦檜除掉嶽飛後,趙構一直惴惴不安,一則怕老百姓議論,二則又怕的確無法除掉嶽飛。這天秦檜前來拜見他,他急切問道:“審得怎麼樣了?”他已經連“嶽飛”二字都不敢提了。
秦檜答道:“嶽飛死不招認。”
趙構歎氣,道:“唉,他沒做什麼,自然是不會招的。”
“關鍵不是嶽飛有沒有謀反之心,而是有沒有謀反之能。現在難就難在找不到定罪的證據。”
趙構看著秦檜,冷笑道:“以卿之能,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秦檜拱手作揖道:“有皇上這句話,臣就知道怎麼做了。”
“那你去吧。”
“皇上,請下道聖旨,新春將至,臣不會讓嶽飛壞了皇上過年的興致。”
趙構明知故問:“什麼聖旨?”
秦檜笑了笑,道:“沒有聖諭,臣可不好辦事。”
趙構盯著秦檜看著,心中惱怒,這奸臣果然不忘拉自己下水啊,如果自己下旨,這白紙黑字,肯定會遭百姓唾罵,成為千古昏君。但秦檜毫不示弱,也盯著他看著,趙構見狀,知道自己現在已拿他無可奈何,猛然轉身,藏書案上拿起一道空白聖旨,遞給秦檜道:“曆史如何發展,就由愛卿來書寫了。”
秦檜猶豫了一下,思忖,這個老狐狸,給自己一張空白聖旨,這聖旨最後還得自己來寫,白紙黑字,自己鐵定成千古罪人,但是畢竟他是皇帝,自己是臣子,隻好跪下叩謝道:“微臣接旨!”
秦檜領回空白聖旨,自己卻為難了,什麼罪名,怎麼定罪,雖然大理寺已經一審二審,根本就沒有個結果,這如何定,怎麼定?王氏在一旁見他猶豫,再三催促,他喟歎一聲,道:“我這筆落下去,朝野毀譽,千古罵名,就逃不掉嘍!”
王氏冷笑道:“當婊子還想立牌坊呀?管他千秋萬世怎麼罵呢,咱們秦家好就行了,你也不用怕得睡不著覺了!”
秦檜皺眉道:“說話怎麼那麼難聽呢?”
“怎麼難聽了?這是實話!你現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些跟在你屁股後麵溜須拍馬的,哪個能跟你說實話?”
秦檜不耐煩地地擺擺手,說道讓他一個人待一會兒,王氏不滿地瞪了他一眼,走了出去。
而在大理寺牢房中,遍體鱗傷的嶽雲和張憲正在發呆,見獄卒把李孝娥、娟兒他們也押了進來,大吃一驚,看來這秦檜心狠手辣,要斬草除根。娟兒一看到嶽雲,便撲了上去,兩人哭在一起。獄卒見娟兒擋在門口挨事,便推了娟兒一下,嶽雲激動,欲上前爭執,無奈鐵鏈子鎖在身上,他憤怒地叫道:“奸賊,有本事衝我來!”
獄卒獰笑道:“哎喲,還不老實!”說著舉起鞭子就抽嶽雲,張憲也憤怒喊道:“住手,你們這些畜生!”那獄卒回過身去也抽打張憲。孝娥、娟兒、嶽霖、小慧等人看著,悲憤哭泣。
很快嶽飛知道他已經連累著自己的一家老小都坐了牢,但他並不憤怒,反而很沉靜,他請求獄卒隗順讓他和家人見個麵。但隗順隻能讓他見到嶽霖一個,嶽霖看到嶽飛,忍不住放聲痛哭,撲進他懷裏,哽咽道:“爹,他們把我們一家……都抓進來了,把皇上的禦劄也搶走了……還有姐姐……姐姐她……”嶽霖哽咽著說不下去了,嶽飛急忙問道:“安娘怎麼了?”
嶽霖哭得更大聲道:“姐姐她……跳井死了。”
嶽飛聽過,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強忍住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