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早就發覺司空襲影的事了？”卓臨遲疑了下，問道，卻感覺到身旁人微微一顫。
“隻是隱約猜到一點。有些東西，我雖然不明白，但是一直去想，還是能察覺的。”淩憶雪苦笑，低頭數手指，末了又小聲加了句，“我看起來很好騙嗎？隻是遲鈍了點，又不是真的白癡。”
雖然複雜的事什麼的都不了解，但是曾經的小說也不是白看的。有些事情，當時他反應不及，什麼也不懂，但是，事後反複推敲下來，也便多少明白一些。
想那戀雪宮裏隱在各處且數量頗為可觀的暗衛，還有風大哥萬年不變的不能離宮的荒唐借口，都隱隱說明了皇宮內外的動蕩不安。還有……還有，那有時會出現在他夢裏，卻記不起名字的男人，惟一覺得熟悉的，是那如海水一般的湛藍雙眸，好像……
“啊哈，那我還真是多此一舉了。”
卓臨無力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哪有？你還不是從風大哥那A到了那個什麼什麼的解藥麼？”淩憶雪斜眼恨恨地瞧了瞧卓臨，居然敢利用他。不過……風大哥居然會因為他而妥協，那是不是也證明了，他在風大哥的眼裏，還是有分量的？
“那畢竟是我造成的……”
“卓臨。”淩憶雪正色道。
“你告訴我……司空相破他……”他咬了咬牙，“是不是出事了？”
“相去不遠了。”卓臨懶洋洋地。
“相、相去不遠了……這是什麼意思……你、你給我說清楚！”淩憶雪激動地拖住卓臨的手臂。
“不要激動。冷靜，冷靜。”
“他要出事了，我能冷靜得了嗎？”
“那你告訴我，他出事，怎會令你這般失態呢？”卓臨直直望著淩憶雪，眼裏滿是複雜的神色。
“我……我沒有……我隻是關心……關心月姑姑的安危！”可惡，他怎麼會有種心虛的感覺。
“是嗎？”卓臨抿起嘴唇，“小雪……我說我不告訴你，你可會恨我？”
“為、為什麼這麼問？”
卓臨心裏咬牙切齒：因為我其實是個很小氣的人。就這樣。
“卓臨？”
“算我沒說。”
“有些事，還是等著司空襲影向你坦白好了。很晚了，早點回去休息吧。”話音未落，一襲青衫已然消失在朦朧的夜色裏。
“卓臨！”可惡，話還沒問完呢，居然敢不甩他！
“卓臨！”他怒！
聽到身後的大吼，卓臨忍俊不禁，愉快地勾起嘴角，小雪，我就放你這條小魚在這精致的魚缸裏多遊幾天吧。不久的將來，我可是很樂意與你一同乘風破浪，縱情山水的喲，我期待你的成長。有些話，並不適合在這時點破。況且，他並非沒有一點勝算，不是麼？畢竟，感情是需要培養的，尤其對象是像小雪這樣單純又敏感的人。
“主子。”
“事情進展如何？”卓臨沉聲道。
“主子料事如神。惜妃果然沉不住氣，靈月教最近調動頻繁，似有大的動作。不過……”青衣稍一遲疑。
“說下去。”
“主子，不怕淩公子出事麼？”
卓臨身軀一震。
“不會。司空襲影不會那般沒用！”語氣裏萬般肯定，似在給自己安慰，心底卻是不安的。畢竟，世世難料，而他並不是神。如果……卓臨不敢想象。
“天，我怎麼可以這般淡定，萬一……”卓臨喃喃。
“主子？”
“我們走，去找司空襲影。”
“主子！”青衣驚訝，自是明白卓臨之意，可是，怎麼可以，這樣一來，先前所做一切努力豈不是白費功夫？
“青衣。”卓臨轉過身，看著青衣，“可是後悔跟我？”
“屬下不敢。”青衣惶然下跪。
“青衣，喜歡紫月的話，就放手去追吧。否則，你日後定會後悔。”
青衣一愣，不知卓臨為何突然說出這種話。
“主、主子何出此言？”
“因為，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餘恨。”這輩子，我已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