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相自坐一旁,單手執了半盞熱茶,亦笑意吟吟望向鄔妃懷中的陽皇子,眼角餘光卻緊緊鎖定座上黃衣男子的神色變化,半分不敢放鬆。
皇上施然一笑,鴉眉微展,“朕的兒子,自然有帝王之象。”
鄔妃聞言笑意略僵,盈盈垂首去看陽兒,一記眼風卻嫋嫋拂過鄔相眼眸,似有催促。
“皇上,何不聽道長將這‘帝王之象’解釋一番?”鄔相悠閑呷了一口茶,方緩緩而道,細長眼角隻朝那道長方向略微一挑,便瀉出魅光無數。
皇上似有了興致,不禁朝身後蒲團一靠,斜了半身笑道:“如此,道長不妨一說。”
老道頷首領命,接了一旁侍女遞上的茶水就了喝了一口,方清嗓道:“所謂帝王之象,乃汲天地精華之貌,取經天緯地之才,將為人中龍鳳,王中尊者,成家國大業也。”
鄔妃聽得舒心,不由朝皇上望去,卻見他眉目微動,不見分毫喜色,而後眉心微蹙,似有倦意,“不過四歲孩童,哪那麼多玄乎論道,想當年亦有人稱皇兄蒔俊將為九五,可結果呢,龍椅不照樣在朕座下麼?”
老道聞言訥訥,惶然伸手拭上額頭,嘴裏惶恐道:“皇上說的極是,老道妄言了。”
鄔相卻持了一麵紙扇自拂,唇邊笑意未減,但見加深,“三歲看小,七歲看老,皇上聽也無妨,陽皇子以四載之齡便能熟讀詩詞歌賦,確為人中奇才,頗得皇上雄風。”
皇上聞言笑而不答,隻端端將目光投向鄔妃懷中的陽兒,金足蛟龍襖,盤龍挑繡錦,目如黑曜,濃眉挺秀,亦是堪比驕陽的男童,思及不由揚眉一笑,“確是像極了朕。”
陽兒此時正抓了一枚玉璽玩耍,仿佛是愛極了那紅字章印,每至一處空白,他便歡喜用力一印,底下便赫然展現“伯怡私印”四字。這枚小小方印,不過是皇上閑時題畫鐫書用的私印,不知何時被陽兒尋得,便再不肯放手,皇上任其揀了玩耍,本以為小孩三分熱度過了便棄之一旁,未想陽兒愛之如寶,片刻也不肯離身。私下亦有太監宮女議論,小皇子不愛玩物隻愛皇上印璽,分明是帝王真身之兆,傳言也曾入皇後之耳,卻被她一笑置之,皇上亦未曾多言,一來二去,此事也漸漸被人忘諸腦後不再提起。
此刻鄔妃微微垂首,滿眼愛憐凝定在陽兒身上,唇角那抹笑容愈發嬌豔如花,盛如牡丹。
鄔相亦笑眼溫和望向陽兒,手中那把紙扇沙沙乘風,搖曳間一幅東海蛟龍騰躍圖若隱若現,扇得陽兒鬢發當風飄揚。
三日後,有關陽皇子天賦異稟龍乘東風的預言傳遍了皇宮內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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