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一起吃完麵條的那天晚上,她不斷地想著這件事。
洗澡時想著,刷牙時想著,批改學生作業時想著,連睡到床上後還是欲罷不能地想著——想著他們似乎做了件很親密的事,想著他有否把她當作親密的人。
他應該是看不上她的吧,如果不是一同出租房子、他們根本不會有交集,如果那時侯有個男同學要跟他合租,相信他也不會拒絕。
他很理智,很務實,有高學曆,有好工作,有好收入,有好前程,也許有點功利;他與她同居相處兩年,不曾逾越半分,他不會去幹涉她的隱私,正如她也不會去理會他的習性一樣。
以前總聽別人說,男女同居曖昧多,她倒是不明白為什麼他與她竟連半分耐人尋味的糾葛也沒有——是因為他有女朋友?是因為他為人正派?還是因為她毫無女性魅力,刺激不了任何男人???(她絕望地想:也許後者成分居多)
也或許他根本就很討厭她?
嗬!
但自己想這些幹嘛?仲離睜眼看著床頂,竟一下子懵了。
第二天,仲離隻覺腦袋沉重,裏麵像是被灌了幾十斤漿糊,明明知道自己該起來,身體卻又怎麼也動不了……
如果早上必須管理初中早讀,仲離就會比方迭早起,他今天隻覺隔間毫無動靜,裏麵的人似乎是沒有醒來,方迭以為她今早沒課,也不想擾她好夢,便不多在意地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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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惡意抗課!!!
蘇曼染無比憤慨地抓起教師辦公室的電話,忙於聯係某人。
電話狂響N次,聯係無果後,蘇曼染仗著義氣替那曠工兼曠課的人扛了一節課——她帶著厚厚一疊卷子、在一片哀鴻遍野中取代了原來的語文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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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的仲離隱約間隻覺有一陣手機鈴聲縈繞耳邊許久,然,她手腳癱軟,多次欲抄起電話,可惜始終沒有付諸實行。
到了差不多12點,稍稍有點清醒的她自床上爬起,撐著一雙幹澀的眼眸,抓著手機打字。
簡訊打的差不多了,便亟欲將其發送至曼染的手機郵箱。豈料,她昏沉渴睡間竟下意識按了另一個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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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有個新案子,為此專門在部門內找幾個數據、程序編寫方麵比較拔尖的人來成立小組。
這次小組的組長由他來擔任,另外還有個叫韋芬的女同事當他的助手。
說方迭不高興,那是騙人的——他怎麼可能不高興?能擔此重任正是他能力的體現,也正是上司起用人才的事實。
他與做事明快簡捷的韋芬相約中午一道用餐,也藉此商議工作——他明白,職場上的同事同樣也是對手,況且這位還是行事利落,雷厲風行的女子,她更是一個好對手!
臨近中午12點,忽聞手機接收簡訊之聲。
他打開郵件,看見一封不倫不類的簡訊:
“……曼染……是我了啦,頭好痛……身上使不上力來……好餓~~~~~你快點放學到我家來~~帶上吃的……”
這時,他心中的好對手走了過來:“方組長,差不多該走了……”
他以為這條簡訊是發錯的,因為留言內容沒有署名落款,但他再檢查了發送簡訊的手機號,喉頭驀地一緊。
“方組長,怎麼了?”
——那個人怎麼如此冒失,連該求救的對象也搞錯了,甚至也沒有留名,真有夠粗心的!萬一他不理她、萬一他不肯理她……
“方組長?!”
方迭狠一咬牙,霍地抬首:“抱歉,我家裏出了點事……”他也沒多作解釋,飛快地起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