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冊封2(2 / 2)

她想知曉一切,想知曉江邊的那波人是不是他,想知曉賀修的遺體身在何處,想知曉皇叔是否健在,想知曉他是否明白現今生的一切。

心中驀地一疼,想到那夜,痛楚便源源不絕而來。她看他,水霧蓄滿眼眶,黑眸閃閃,毫無神采,有的盡是悲傷,她頭一次在他麵前表現軟弱。

他心一痛,抬手撫上她的臉,拇指輕輕滑過臉頰,說不盡的柔情。他道,“傻瓜,我活生生的在你麵前,不已然告訴了你答案,你還想知曉什麼?”說著他又擁緊了她,又道,“別再做傻事,一切有我,有皇叔,你隻需靜靜等候,保護好自己便可,知曉否?”

“皇叔?”一思一震,雖有想過這個可能,可自出雲口中說出來,她依舊不由驚喜,她又追問,“你說皇叔還活著?!”

他點頭,依舊沒有放開她的意思,思念泛濫,他能忍到現在才出現已然成了奇跡。手上緊了緊,他才解釋道,“小烈走後,我便收了賤奴,與他們三人一同來了承國,你也知曉。老三中毒生亡早在我們行動時便已知曉,舍棄老三亦是萬般無奈下,那日城東襲擊,確實去劫了鑾駕,亦確實受炸藥殃及,這傷亦是那時所受。隻是皇子溪想不到賤奴身形極快,比這飛濺的炸藥殘片還快,我們三人受了傷卻未有生命危險。”

他緩緩而敘,將他們如何逃脫,如何救了皇叔之事精簡的敘述了一遍。

原是十五在山上被現亦是一個局,淳於曦知曉皇子溪大張旗鼓必有埋伏,所以在劫持鑾駕時才能利用賤奴的度快逃離。

十五被現便是為了讓皇子溪以為他們真的死去,留下老三的屍一是為刺激十五,二便是為了成全皇子溪後來的掛屍城樓。隻有如此皇子溪才能相信他們真的死了,誰都知曉風潮古都的那個習俗,誰都不願自己親人不能入土為安。

其實他們早在夜晚便象征性的為老三舉行了度儀式,早做了入土儀式,也算給老三一個安慰。十五被救後,巡山過後,他們便又回到了山上那個山洞。最危險的地方亦是最安全的地方,皇子溪不會想到他們會回到那個曝光了的地方。

上台寺生的一切他亦知曉,皇子溪帶一思去見皇叔那夜,淳於曦一直緊隨其後,那夜下雨,皇子溪與她情緒皆不穩,跟著的人又都是高手,皇子溪並未現有人跟蹤也很自然。

而淳於曦也不知,原來還有一波人亦跟在身後。到了那個村莊,淳於曦才現原是還有另一波人的存在。

而那一撥人在皇子溪與一思走後便大開殺戒,殺了村裏所有的人,慘無人道。

淳於曦知曉藍逸武於一思代表了什麼,察覺到有另一撥人,他便留了下來,也是為此他才救了逸武。

“那母親呢?她如何?”一思聽到此處,忽然燃起了一絲希望。

淳於曦撫了撫她的,輕輕抱歉道,“對不起,出雲未能救出她……”

心如刀絞,即便早已知曉答案,心還是不免疼。她哽咽,問道,“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便帶著皇叔去了風行山,那裏有皇叔的舊部,皇叔已在準備光複大藍,而你在後宮點的那把火,正巧給皇叔製造的機會。”他閉上眼,每天看著於茂回來的信息,他便不由心顫,便有急著想飛進皇宮的衝動。一思所作所為簡直就是在惹事,在自尋死路,他甚至一度以為皇後一族說的是真的,她是使了苦肉計,想要激化皇子溪與皇後一族的矛盾。

現在雖知曉不是她自己所為,可他依舊後怕,怕她醒不來。他今日冒險來此,便是要告訴她,大局已定,一切皆有皇叔與他,她隻需靜靜的等待團圓之日,隻需靜靜的等他。

“一一,別再惹事,別再傷害自己,傅雲初不是善類,承國朝堂之上的臣子亦不是善類,別將自己推向前沿當箭靶,我會心疼,皇叔亦會擔心……”他擔憂,擔心她再不顧惜自己,再做出什麼危險的事來。他了解她,她不會這樣罷休,冊封之事絕不會順利,她自己有打算。

一思微震,她知曉他在關心她,她亦感覺到他的不同,可有些仇恨,即便一命相抵亦難以化解,有些傷痛即便天天撫慰亦難以撫平。

她眼神黯淡,又想到了賀修,想到了他臨死時說的話。

“出雲……”他死的時候亦提到了出雲。

她似想到了什麼,忽的急切了起來,推開他道,“出雲,你為何還在此,為何不回南秦,難道你不知父皇他……”頓了頓,她又急忙說,“你回去,你若不回去南秦……”

淳於曦淺笑,笑得好不幸福。他又一用力將她攬在懷裏,笑道,“被一一關心,原是這般幸福……”輕輕吻了她的,他又道,“放心,一切皆在掌握,南秦丟不了。”

一思不明,又要問緣由,卻不料帷幔外傳來隆隆聲,隱約傳來,“叩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