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什麼尊嚴，也顧不得什麼麵子，杉山惠梨香雙膝一軟，直接癱倒地上：“林殿，請原諒我吧。我丈夫……”
林凜曉得杉山惠梨香準備哭訴什麼，提前予以打斷：“起來吧，我不會開除你的。”
林凜一臉不耐煩地扯起杉山惠梨香，似懂非懂地照本宣科複述賀路千的教導：“神，我們批判錯誤、懲戒惡人壞人，並非為了把他們一棍子打死。認識到錯誤，改正錯誤，把壞聊心治好，懲前毖後，治病救人，才是神的慈悲寬愛。”
杉山惠梨香連忙發誓：“我改，我一定改正錯誤，把自己的心治好。”
林凜聽若未聞，繼續照本宣科念讀賀路千近些年的感悟：“初聞‘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有些人下意識覺得此舉對待好人苛刻、對待壞人寬容，質疑：‘他滿手殺孽，惡貫滿盈，憑什麼放下屠刀，就能成佛？’”
“之所以有這樣的誤解，是因為這些人把成佛當成一種享受，把成佛當成一種結果。但在我空獄神殿，成佛從來不是享受，更不是蓋棺論定的結果。‘放下屠刀’是停止作惡，‘立地成佛’是肩負起自己的罪孽，肩負起自己的因果，以實際行動清除自己的孽怨，以實際行動彌補放下屠刀之前的種種惡校”
“知道錯誤，停止犯錯，隻是‘放下屠刀’；糾正錯誤，彌補錯誤，才是‘立地成佛’。所以，你的改正錯誤輕飄飄誓言，對我們空獄神殿毫無意義。”
杉山惠梨香沒有聽懂林凜的長篇大論，茫然不知所措。
林凜其實也聽不懂。
此時此刻，林凜僅僅像工具人般，機械傳播賀路千臨時編纂的空獄神教義：“簡單來，神不會因為你發誓改正錯誤就原諒你。你得‘立地成佛’，你得身體力行為自己的錯誤贖罪。”
杉山惠梨香仍舊不懂林凜意欲如何，但本能地趨利避害地回答：“我願意，我願意贖罪。”
林凜：“贖罪可不是靠嘴巴，你明白嗎？”
杉山惠梨香：“我明白，我明白。”
林凜把杉山惠梨香領到一處偏僻地帶，遞給她一頁紙條：“來，向我贖罪吧！”
杉山惠梨香簡單瞟兩眼紙條內容，臉色越來越難看，哭喪著臉哀求：“林殿，我……”
林凜滿臉厭煩地斜瞥了杉山惠梨香一眼：“你不願意贖罪？”
杉山惠梨香一滯。
林凜又以其清脆聲音警告：“如果你不願意放下屠刀，神會……”
四十三尊正神都是神靈世界真實存在的神祗，信仰權威無處不在，祭酒代表神祗發出的警告絕不是嘴炮。杉山惠梨香不敢覷中學生麵貌的林凜，更不敢得罪林凜背後的空獄神，慌忙間匆匆做出取舍：“我願意，我願意贖罪。”
完成改造學校第一步，林凜又啟動賀路千的第二條囑咐，仔細盤問杉山惠梨香的信仰概況：“你有信仰嗎，你都信仰哪位神靈？”
杉山惠梨香：“我信仰知識之神，以及其座下的文學之神、音樂之神。”
林凜並沒有因為杉山惠梨香有著與母親相似的信仰而泛起好感，從懷中取出空獄神標誌，右手高高舉起：“你願意信仰空獄神嗎？補充一句，我沒有強迫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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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靈世界存在四十三尊正神以及附屬這些正神的更多普通神，當信仰與神力正相關時，哪位神祗都希望獲得更多的信仰蛋糕。
據，四十三尊正神體係建立之前，眾神們日日夜夜進行神戰，督促自家信徒武力征服異教徒、屠戮異教徒，到處殺得血流成河。直至太陽神聯合混沌神建立四十三尊正神體係，四十三尊正神在神靈世界等世界聯合頒布了禁止武力傳播信仰的條例，不許任何神祗、任何職業者和非職業者強迫普通百姓信仰某某神。
可惜，再完美的法律，也能打擦邊球。
例如現在，林凜提前一句“我沒有強迫你”允許杉山惠梨香拒絕，可她此時此刻真敢引用禁止強迫傳播信仰條例，當麵駁回林凜的邀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