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風飛了許久,終於還是到了蝴蝶穀,這也多賴於紀曉芙這些人引路,否則他還這找不到這麼偏僻的地方。
易寒風來的時候是一個夜晚,他來到這裏,就聽到屋中傳來這樣的話語:“難姑見無忌依著我的指點,施治竟是頗見靈效,心中又不快起來,每晚便悄悄在各人的飲食藥物之中,加上毒藥,那自是和我繼續比賽之意。再者,她也是一番愛護我的好意,免得無忌治好了這一十五人的怪病,金花婆婆勢必要怪在我頭上。這一十五人個個都是武林好手,她到各人身旁下毒,眾人如何不會驚覺?原來她先將各人迷倒,然後從容自若,分別施用奇妙的毒術。這等高明的手段,非但空前,隻怕也是絕後了。”易寒風憑借看書的經驗,推測出這正是胡青牛的聲音。
這時張無忌出聲道:“先生,你醫術通神,難道師母服了甚麼毒也診視不出。”胡青牛道:“你師母近年來使毒的本事出神入化,這一次我是無論如何治她不好的了。我猜想她或許是服了三蟲三草的劇毒,但六種毒物如何配合,我說甚麼也瞧不出來。”一麵說,一麵伸出右手食指,在桌上寫了一張藥方,隨即揮手道:“你們出去罷,若是難姑死了,我也決計不能獨生。”
易寒風聽到張無忌的聲音,再也忍不住了,一掌拍開木門,破門而入。一下就進到門裏來,嚇了張無忌等人一跳。胡青牛更是麵如死灰,以為金花婆婆已經來了,連最後的假死也沒時間用了。
待看到是一個年輕人,胡青牛才鬆了一口氣兒。張無忌看到易寒風,卻是不禁大喜,他自感命不久矣,最想見的就是父母與兩個義父,大喊一聲義父,便撲進易寒風懷裏。
張無忌卻不知,他這一叫,確是驚了許多人。胡青牛驚疑不定,莫非金毛獅王謝遜練了什麼絕世神功,返老還童。他倒是還真聽說過一套神功可以讓人返老還童,看著易寒風,他不禁問道:“來人可是獅王?”他這一問,卻是問出所有人的心聲。江湖人盡皆知,張無忌的義父是金毛獅王謝遜,而此時易寒風的出場又是這樣的浩大,雖然沒有金毛的顯眼特征,但是給頭發染個顏色且並非太難,至少王難姑就有三十多種方法將銀絲變黑發,在她想來將金絲變為黑發再容易不過了。
胡青牛也抱著僥幸心理,如果這個年輕人是金毛獅王謝遜,那麼他對金花婆婆就全無所懼了,明教有紫白金青,四*王,謝遜雖然排在老三,但武功最高者,卻是非金毛獅王謝遜莫屬。憑借著一套“混元霹靂手”,明教之中,少有人能夠與之比肩。胡青牛看到易寒風年輕的臉旁,呼吸不由粗重了起來,如果眼前真是金毛獅王謝遜,那麼他絕對有信心逃過一劫。由於當年武當山巔的事情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傳出來,所以現在江湖上許多勢力根本不知道江湖上有這麼個人,就算知道也是頂尖的人物知道。
易寒風沒有理會胡青牛,而是看著張無忌已經紅腫的臉頰,語氣陰寒的道:“是誰打的我無忌孩兒?”說著,目光如電看向在場幾人,指尖劍氣含而不露,隨時準備射出。他當年與天龍三絕相交莫逆,晚年絕學互傳,所以天龍三絕的功夫他都會上一些,以現在的內氣難以使出神通,但是他內力雄厚絕不弱於早年的段譽,所以《六脈神劍》還是能使上幾手的。
張無忌看易寒風臉上怒氣勃發,不由替胡青牛擔憂起來,他可知道這位義父的武功之高,絕對是世間少有,當年武當山上,彈指間打斷了他父親手中的佩劍,救下了父親,更是一人威懾武林群雄,將許多門派趕下山去。於是他連忙說道:“義父,這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跟別人沒關係。”
以易寒風的老練,又怎麼能看不出來張無忌是在說謊,但他知道,張無忌必定的對那人有很深的感情,所以易寒風壓下心中的怒火,運起太極真氣,為張無忌調和陰陽,消去了他臉頰的紅腫。易寒風看著張無忌溫言道:“無忌,這些年為父不能與你相見,你不會怪為父吧?”
張無忌搖了搖頭道:“無忌怎麼會怪義父呢?義父多慮了。”張無忌心地善良、宅心仁厚,在經曆了日後如同朱九真的欺騙也沒有能汙染他的赤子之心。張無忌這一生,從來隻是想著他人的好,縱使是在原著裏害死他父母的六大門派,他也是三番五次的救了又救。這樣的人,或許根本就不會真的責怪人家,他總在心中為別人的過錯找理由,卻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所受的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