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逃出生天(1 / 2)

陰暗的囚牢中,潮濕,汙穢,不時還摻雜著一陣陣老鼠的叫聲與窸窣聲。

蒼夜痕靜靜的坐在一堆枯草上,她的後背緊緊的貼著冰冷的牆壁,隨手拿起一兩根枯草把玩著,似乎在等什麼人的到來。

一陣沉重的石門開啟的聲音,幾支火把昏暗的映照著蒼夜痕的臉,也映照著囚牢外那個人的臉。

“蒼堡主不知過的可還舒坦?”

蒼夜痕伸了伸身子,卻依舊未改麵上的微笑,讚道:“還算不錯,多謝陳鏢主的關心了。”

陳毅天冷著一張臉,不屑的輕哼了一聲,道:“蒼堡主還真是能隨遇而安啊。”

蒼夜痕輕笑了一聲,“好說,好說。”

陳毅天目不轉睛的盯著蒼夜痕,似乎想在蒼夜痕的身上看出個洞來,半晌才緩緩道:“既然如此,陳某還有幾個問題請教蒼堡主,還望蒼堡主明言。”

“蒼某如今都已經成了陳鏢主的階下之囚,陳鏢主想問什麼就名言吧。”蒼夜痕頓了頓,轉頭看向牢外的陳毅天,笑道:“蒼某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蒼堡主倒是爽快!”陳毅天微微一笑,道:“那麼,蒼堡主你是何時看出我有問題的呢?”

蒼夜痕笑了笑,道:“自我那夜被蝶染的歌聲引去東庭院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那夜,我本正與尊夫人談話,忽然察覺到樹上有聲響,然後跑出了一隻鬆鼠。起初,我並未在意。可是後來我發現尊夫人似乎有話對我說,但是卻又出於什麼原因而欲言又止。直到我離開東庭院的時候,我才明白,原來尊夫人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因為她害怕。鬆鼠的日常習性是晝出夜伏,而不應該在夜間活動。除非是有人害怕我發現他,所以臨時做的障眼法罷了。試問有什麼人能夠監視著尊夫人,而又能讓尊夫人如此害怕呢?隻有一個人,也就是自那時起,我開始懷疑你了,陳鏢主。”

陳毅天的臉色忽而變了幾變,冷聲道:“她是個美麗的女子,卻偏偏不聰明!所以接下來的事也怪不得我了!”隨後又展顏道:“蒼堡主果真精明,那麼打從蝶染死的時候,你就開始懷疑我了?”

“不錯,起初蝶染死的時候,我確實懷疑過你。但是由於你當時一直跟我們待在大廳裏,所以我以為你是買凶殺人,不過很快我又推翻了自己的結論。”蒼夜痕擰起了眉,那張俊美的臉在火把的映襯下顯得明明滅滅,“沒有殺手會刺了三刀,還沒讓對方斃命的,所以我懷疑是別人所為,而且這個人還是第一次殺人。”

陳毅天嗤笑了一聲,道:“柳寒卿那個傻瓜在無意中幫我轉移了你們的視線,說起來我還真要好好謝謝他。”

蒼夜痕挑眉,笑道:“你說的謝他就是要殺了他?”

陳毅天意義不明的笑了笑,並未言語。

蒼夜痕輕笑出聲,笑聲中充滿了鄙夷與不屑。“可惜陳鏢主,柳寒卿在某種意義上幫了你,可是也在某種意義也為你上露出了致命的漏洞。那日,我看見蝶染的身上雖身中三刀,但是神情卻顯的太過安詳。如泠風雖說,安魂香雖是安神之物,但卻不是令人昏迷之物。一個人在熟睡時,無論她睡得再熟,也絕不可能讓人刺了三刀還未知覺。於是,我便推測蝶染很有可能在柳寒卿殺她之前就已經死了。”

陳毅天依舊負手而立,麵上依舊是不動聲色。

蒼夜痕看了一眼陳毅天,接著道:“可是我卻始終猜不出蝶染是怎麼死的。直到陳鏢主你故意縱起了那場大火後,我才明白其實死因一直都在蝶染的身上。隻有中毒之人,才會把死因帶在自己身上。因為這種毒是一種跡象發展極慢的毒藥,所以致使泠風那日驗屍並未驗出從蝶染的屍身中毒的跡象。”

“沒想到你都猜的分毫不差,是我低估了你,蒼夜痕。”

“你確實低估了我。當日你搶先一步讓柳寒卿做了你的替死鬼,又搜查了他的房間。從那一刻起,你發覺我開始懷疑你,而你的幕後之人也急於把我殺掉。這一切,都印證了我的猜想都是對的。是你用絕情草與蝕心花相輔而成的毒殺了蝶染。”

“哦?蒼堡主是如何猜到的?”

“你忘記了,那把插在蝶染身上的匕首一直放在泠風的身上。在我懷疑你之後,泠風便重新驗了那把匕首上的血跡,結果可想而知。”

陳毅天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與不安,他自以為自己做的一切天衣無縫,可是卻不知過早的就露出了蛛絲馬跡。

蒼夜痕輕輕的歎了口氣,道:“陳鏢主,既然蒼某都已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那麼也應當輪到我該問陳鏢主幾個問題了。”

陳毅天目光閃爍,道:“你想問我,我是如何知曉你是女兒身的對嗎?”

蒼夜痕笑著點了點頭,道:“不錯。”

陳毅天冷著一張臉,道:“可惜,我不能告訴你。”

蒼夜痕聳了聳肩,臉上卻無絲毫遺憾之色,“那陳鏢主總應當告訴我你是何時看出我是女兒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