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另有其人(1 / 3)

豔陽高照,萬裏無雲。

庭院裏,百花競相爭豔。團團錦簇之中綻放出無限的絢麗與妖嬈,如同為這春日又增添了一抹重彩,點染了萬分生機與盎然。

宋縈軒與宋瀲空出了議事廳,並肩走在碎石小徑上。明晃晃的光透過枝葉傾瀉下來。影影綽綽,輕灑了一身的斑駁。

不過依稀舊景,卻又好似初見。

宋縈軒靜靜的望著此景,心中不禁油然生出幾分感慨之情,一時竟有些癡了。宋瀲空在一旁細細瞧著她的秀麗的臉龐,唇邊浮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笑意。良久,道:“這些年,你在外麵過得可好。”

宋縈軒不著痕跡的收回思緒,看向宋瀲空道:“雖不太好,卻好過你身處風刀霜劍之中。”

宋瀲空一下沉默了,目光寂寂,輕聲道:“我並不是太在乎這些的。”她看向別處,眼中卻忽地流露出一種淡淡的孤獨與憂鬱,“我隻不過是師父撿來的孤兒罷了。並非真正的清和族人。雖其身居四使之一,但並無實權。”

宋縈軒不禁冷笑一聲,“是與不是又當如何?我身上流著宋家的血,他們不也照樣警惕戒備。”

宋瀲空歎了一口氣,道:“這也怪不得他們,三年前的那件事至今使他們每人心有餘悸,他們如今已經猶如驚弓之鳥了。”

宋縈軒目光閃了閃,道:“我適才也正想問你,他們口中所說的三年之前,究竟出了何事?”

宋瀲空麵容肅穆,道:“三年前,禦風,醒雷,踏雪三使一同出境,但卻在山林裏遭受了伏擊。醒雷踏雪二使雙雙斃命,而禦風使也受了重傷,以致身殘。”

宋縈軒沉吟了一下,道:“宋千……我外公難道沒有派人追查此事麼?”

宋瀲空無奈一笑,“三使的武功高強,誰能料到三人竟會同時遇伏。恰逢族長那時正為家事頭疼的要命,他們在外失去聯係了好幾日之後,族長才發覺事有蹊蹺。於是派人出境去尋,最終隻尋得了重傷的禦風使,至於醒雷使與踏雪使……二人曝屍荒野幾日,早已被野狼啃咬的支離破碎不知去向。更別說還有何線索了。”

宋縈軒微微蹙眉,“家事?莫不是因為暮霆的身子?”

“此乃其一。不過族長當時最頭痛的卻並非此事。”

“哦?”

宋瀲空輕輕歎了一口氣,道:“此事還得從十年前說起,那時有一對父女無意闖入了族中。族長見那父親身染了重病,便好心收留了他們,那女子也就在族中當了個婢女。直至三年前,大公子向族長忽地提議要娶那女子為妻。你也知曉,清和族一向保守排外,就連像我與藍姬這般從小生在族內的族外人也是身處艱難,又何況區區一個外來女子。那女子當時已暗結珠胎,族長萬分惱怒,認為是她故意勾引大公子,致使族風敗壞,便要將父女一同逐出族去。那女子深感羞愧,又生怕連累大公子與她爹的名聲,便投河自盡了。”

宋縈軒不禁微露惋惜之色,道:“那女子自盡之後,想必堂兄亦是悲痛欲絕吧。”

“豈止如此,自那名喚碧心的女子死後,大公子之後的三年便甚少再與族長見麵了。”

“想必見了麵也難免有怨念,倒不如不見。”宋縈軒說著,又瞧了一眼她,道:“那麼碧心的父親又是如何安置的呢?”

宋瀲空歎了口氣,道:“其實族長當時並未想逼碧心自盡,她死之後,族長將她的父親留了下來,將他派到馬場那裏去看馬。”

聞得此言,宋縈軒眼神霎時冷凝起來,道:“非吾族類,其心必異。多少年了,清和族的這條死規早已根深蒂固。他做的實在是很好啊。”她目光忽地一斂,又道:“前事不提,倒是你,適才聽那禦風使所言你的武功似乎精進不少?”

宋瀲空勾唇輕輕笑道:“終日守林,身居辟處,閑來無事也隻有練功可聊以度日了。”

宋縈軒了然一笑,道:“難怪踏雪與醒雷二使處處要在實權上壓製你,你武功既已出眾,他們自是又妒又怕。不過……我看那踏雪使如此蠻橫的性子,平日裏不少為難你吧?”

宋瀲空搖了搖頭,道:“這倒未必,我平日裏一人獨居,也不管事。她倒也不會找我麻煩,何況……有人隻怕要比我還慘。”

宋縈軒眨了眨眼,回想起適才踏雪使扔杯的那一幕,道“你是說……”

“不錯,就是那人。”宋瀲空的眼底微微露出同情之色,道:“”他叫宋湛,乃是禦風使之徒,亦是踏雪使的戀人。當年,三使之中醒雷踏雪二使乃是新任,承名不久之後便俱亡,其接任之人是他們的師弟師妹。隻有承名多年的禦風使深受重傷,卻未身死。所以身為徒弟的宋湛才一直當不上四使。那踏雪使原本便是隻胭脂虎,後來又因自己當了四使,而宋湛卻未當上,便一麵越發怨恨禦風使,一麵越發瞧宋湛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