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茜茜開始抽泣,開始抹眼淚。白茜茜說:“你雖然是廳機關的一般工人,你也應該早點告訴我,你偏瞞哄著我到今天。我心裏就像一碗水,可清呢,清楚你是大衙門中的工人。常言說宰相府中的小丫頭也是七品官,你這工人也是有品位的。說實話,我受夠了工人家庭的苦,我也不願再嫁給工人,你提出分手我也同意,我今後要找科長,要找有頭銜的丈夫,我又不比別人長得醜,別人能找當官的,我為什麼不能。”白茜茜的一番話很懇切很能打動彭石頭的心。彭石頭雖然幾次想給白茜茜解釋清楚,主任科員是國家幹部,是公務員,不是工人,又怕白茜茜把公務員理解成送水的掃地的收發報紙看大門的人,隨便她怎麼去理解去認識自己的身份吧。
這一夜,彭石頭和白茜茜整整嘮了一個晚上,早上白茜茜給彭石頭收拾好洗刷用品,就在倆人快要離別的時候,倆人幾乎同時落了淚。倆人便擁抱到一起痛哭一場。臨分手時,彭石頭想起了古代一位秀才去情人家住了一晚,第二天走時曾給情人留下的一首詩:
喜隻喜得今宵夜,
怕隻怕得明日離別。
離別後,不知相逢哪一夜?
恨蒼天,為何閏年閏月不閏夜。
彭石頭含著眼淚拿起筆,把這一首詩寫在了白茜茜床頭桌上的小筆記本中。
白茜茜看了這首詩,還是不斷地流淚,也不知道她看懂了沒有。
彭石頭走後,白茜茜給娘家去了電話,娘家來人把屋裏的東西全搬走了,電話也辦了停機手續,廠裏後勤科的小幹事等他們把房子騰空後,立馬換了大門上的鎖,鎖上門眨巴著眼睛走了。
後來,聽說白茜茜在天城市的電視報上刊登了征婚啟事,找了一個死了老婆的公司經理,不久就出嫁了。
姚麗菊叫了一輛後勤處的小車去接彭石頭。彭石頭廳機關的人員都下班回去了,他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心“突突突”地跳著,他真怕姚麗菊不來接他回家。如果姚麗菊打聽到了白茜茜離他而去的原因,姚麗菊還會來接他嗎?姚麗菊如果也不讓他回家,可憐的彭石頭隻有在辦公室那張雙人沙發上過夜了。
姚麗菊是個說話非常算數的人。姚麗菊來了,姚麗菊到了彭石頭的辦公室。
彭石頭看見姚麗菊就哭了,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就象小孩在外麵受了欺負回家見了母親痛哭流涕。
姚麗菊看到彭石頭這樣子,真想罵他沒出息。她在電話裏給彭石頭表過態了,今後絕不發火絕不打罵彭石頭。於是,她就像母親哄小孩一樣勸說彭石頭:“別哭了,回家吧。”
彭石頭跟著姚麗菊出了辦公室的門,下了樓梯,來到辦公樓的門口上了車。
小車司機把姚麗菊和彭石頭送回家後就走了。彭石頭走進這久違了的家,悲喜交加,淚流滿麵。姚麗菊忙讓他到衛生間洗臉,還連說:“別哭,別哭。咱們倆個誰也不容易。”
吃過飯,看了一會兒電視,姚麗菊和彭石頭就上床睡覺。
哪能睡的著,兩個人就摟抱著互相傾訴著這一段分別後的感想。
彭石頭抱不住姚麗菊肥胖的腰圍。姚麗菊身上肥厚的肉在打顫,姚麗菊肥胖的身體擠得彭石頭差點掉下床。於是彭石頭的腦海裏又出現了白茜茜小巧玲瓏的身段和綿綿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