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頭怪一個接一個地炸成飛灰,地上三人也配合的奮力廝殺,不一會兒,眾人身旁數丈方圓之內的怪物被全部殺盡,剩餘的飛頭也不敢再飛近,往來的方向慢慢退卻,漸漸被一層黑霧掩蓋,終於全部消失在鎮子西南方的天邊。
魏宇全身像散了架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看了看仍在半空的貝月婷,對欒驚風說道:“她既然有這麼厲害,早幹嘛不使出來,害我們累的半死。”欒驚風滿臉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說:“極道大咒對身體源能消耗甚巨,豈是輕易可以使用,再加上那‘並月仙桂’又非常人可以催動,婷妹這次雖然擊退了群怪,也有如身受重傷一般,非得好好休養十天半月不可。此役若是隻有我和婷妹兩人,縱不能勝,全身而退不難,偏偏多了你們兩個廢物,為了保全你兩,才把婷妹逼得如此!”
魏宇本就是臉皮厚的人,隻要對方不辱及家中尊長,便是他說再難聽的話也無所謂。李岩是個穩重的人,聽了欒驚風一席話,心中稍有怒意,但戰鬥剛剛結束,而且也確如他所說,這一次全是靠了貝月婷才能夠安然無恙,當下也就不再他和計較了。
果然如欒驚風所說,隻見半空中的貝月婷搖搖欲墜的緩緩往下落,看得出她雖然想努力得維持身形,但始終力不從心,好像一片被風刮落樹枝的樹葉,搖曳飄蕩。突然,在她下墜的身子麵前,一張巨大的人臉好像從虛空中竄出來一樣,張開巨口便要將她吞沒!
那巨臉就跟剛才的飛頭怪物一般模樣,隻是體型不知要大了多少倍,光是獠牙便如同一個常人般大小。此時眼看便要把貝月婷吞入口中,魏宇不及細想,彈身躍起,劍指上方,向巨臉撲去。木劍在擊上巨臉的瞬間就斷成幾截,魏宇無奈,隻得爆出護體源能,合身向巨臉撞去,這一撞如螻蟻撼山嶽,魏宇隻覺全身一陣劇痛,骨頭就像要裂開一樣,喉頭再也鎖不住,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那巨臉受到震動,不再管貝貝月婷,轉頭向魏宇吞去。地上又暴兩道青光向上飛來,欒驚風看準時機,抱住貝月婷便往回轉。李岩卻是拚盡全身力氣向巨臉攻去,但魏宇剛才撞擊的位置就在巨臉的嘴邊,此時離得太近,已是救援不及,眼看他慢慢的隱沒在巨臉口中,忽然卻見他全身冒出一陣陣淡藍色的光芒,那巨臉頓時如遭雷擊,痛苦的扭曲著,一聲怪叫,化作煙霧消失於空中。
李岩一麵伸手抹去額頭的汗水,一麵抱著魏宇回到了地上。魏宇又張口嘔了幾口血,雙眼看著李岩,微微抬起手指向貝月婷那邊,斷斷續續地說道:“現……現在……我們……不欠……不欠她……了……”說完便昏了過去。
那邊貝月婷似乎掙紮著往這邊看了一眼,便在欒驚風的呼喚聲中也昏了過去。李岩探了探魏宇的脈搏,從懷中掏一方錦盒,打開取出兩顆藥丸,一顆運氣喂魏宇服下,拿著另一顆走到欒驚風身旁遞給他,示意他想辦法讓貝月婷服下。
哪知欒驚分反手一揮,將李岩手中的藥丸震飛,自己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拔開瓶塞,輕輕地捏開貝月婷的嘴,將瓶中一些凝露般的汁水滴入她口中。李岩聞著瓶中之物氣味芬芳,沁人心脾,知道是上好的傷藥,當下也沒說話,轉身便要離開。
欒驚風冷冷的聲音卻從身後響起:“廢物!廢柴!真不知你們他娘的有什麼屁用,軒轅覆塵是白癡了還是眼睛瞎了,派兩隻狗來都還能給我領領道,探探路……”
李岩聽他再次相辱,遠遠向昏死的魏宇看去,一時心中不忿,再度轉身回到欒驚風身旁站住,欒驚風察覺他走回來,抬眼望去,隻見李岩怒目圓睜,渾身上下透出一股懾人的氣勢,不自覺的心中“咯噔”往後縮了一些。
李岩乃百戰餘生的將軍,欒驚風隻是一權勢子弟。兩人先不說技藝較量孰高孰低,單是氣質韌性,後者便比前者相差千裏。欒驚風發現自己竟然被別人的氣勢震住,一驚之下惱羞成怒,把懷中的貝月婷放在地上,跳起身看著李岩,撕扯著嗓子大叫道:“我難道說錯了嗎?你們不是廢物嗎?不是我婷妹救了你們嗎?你有資格在這裏趾高氣揚嗎?”
李岩靜靜地聽他叫完,冷冷的回道:“趾高氣揚的應該是閣下吧,但我想問一句,如果不是宇兒舍命相救,隻怕此刻的貝月婷已經香消玉殞了。所以,記住!我們已經不欠她了,更從來沒有欠過你!!”說完便轉身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