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直升機的終極目的地(1 / 3)

為了保證所有刑警的安全,劉隊長命令所有人員都退出了樓頂平台。

隨後,直升機降了下來,飛行員把直升機交給錢芳後也離開了樓頂。錢芳慢慢走到配電室的鐵門前,說道:“我已經在門口了。”

錢芳感到裏麵的馬陽停了一下,顯然已經聽出是她。

隨後,馬陽從裏麵說:“就站在門口,不要回頭。”馬陽的口氣比剛才稍微緩和了一些,錢芳遵照他的話做了。

錢芳聽到門裏麵有腳步移動的聲音,但馬陽並未出來而是在觀察著外麵的動靜。

接著,馬陽對錢芳說道:“叫樓門口的人把門從裏麵反鎖上,讓其它的直升機都飛走。”錢芳走過去照他的話做了,然後她又回到了原地。

這時,鐵門才悄悄打開了,錢芳聽到馬陽的聲音:“你不要回頭……”他還在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錢芳感到馬陽的一隻手輕輕抵住她的後背,“別逼我,我想其他人也能聽到我說話,你和所有人都好好想想……你們的動作能不能快過光……”馬陽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一些。可是,他還是感到自己由於過度緊張底氣已經不足了。

此時在錢芳眼裏,錢芳卻感到馬陽非常的冷靜。如果是別的凶犯,很多在這個時候都會歇斯底裏地大吼大叫。他們想用恫嚇來為自己壯膽,但是馬陽沒有。

她猜想身後的馬陽手中一定握著那種槍。

馬陽並沒有搜錢芳的身,隻是說:“把你身上的武器、耳朵裏的無線耳機都拿出來……扔在地上……慢點!”隨後他說,“現在,我們慢慢朝直升機走……”

“馬陽……”錢芳想說什麼但被馬陽打斷了。

“別說話……你知道直升機的動力如果被擊中會怎麼樣?”馬陽對麵前的錢芳說。

錢芳愣了一下,突然想到那次在毛烏素沙地曾和他談過,這種噴氣直升機的動力係統如果被核子武器擊中有可能誘發劇烈爆炸。當時,她認為這種理論上絕對安全的設計是絕不會遇到意外情況的,可是現在……她不敢肯定了。

他們慢慢來到了噴氣直升機前,錢芳坐在了駕駛的位置上而馬陽就坐在她的身後。

“現在,開動直升機。”馬陽說道。

錢芳想回頭說:“你要去哪兒,你是逃不掉的……”

馬陽不由分說:“不要回頭,照我的話做!”

直升機重新發出了巨大的轟鳴聲,很快便飛了起來。

隨著直升機的不斷升高,馬陽借著夜色向下望去。他看到整棟大樓四周的街道已經停滿了警車。在街道縱橫交錯的黑暗裏,無數警燈把街道周圍的建築照成一片跳動不安的紅藍。

“我們已經和國際刑警取得了聯係,現在全球都在通緝你……你能去哪兒?無論你到哪兒都逃不掉的!好好想想吧……”錢芳對馬陽的話中依然帶著想勸他回心轉意的希望。

這時,馬陽慢慢道:“我知道……逃犯是逃不掉的……尤其是在這個時代。我很清楚自己的處境。所以,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抓到那個凶手,隻有這樣我才能洗脫罪名。”馬陽的口氣比剛才緩和了一點。

錢芳聽了馬陽的話心中又升起那個曾經反複出現卻又反複被推翻的念頭:馬陽是無辜的。“他並不像在說謊……人不會在這個時候還撒謊。”可是發生了這麼多的事,錢芳已經不能確定了。

她想回頭勸說馬陽,可是馬陽又很快道:“讓直升機朝東南方向飛,快!……如果不照我的話做,我會讓直升機的爆炸範圍波及周圍幾公裏……你不想這樣吧!”錢芳剛感到馬陽的口吻熟悉了一些卻發現他又變得敵意陌生了。

“現在必須先穩住他,得先盡快離開城市……就是和他同歸於盡我也不能連累其他的人。無論他是不是清白的……我一定要設法先抓住他……要是不能的話……”錢芳在心中暗暗回憶著剛才劉隊長的話,“不!不到最後……”錢芳相信自己能夠說服馬陽,同時在她心中對馬陽還存著另一種希望。她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她覺得自己不能就這麼殺死他。

於是,她把噴氣直升機的螺旋槳收了起來開始加速向東南方向的大海飛去。

直升機的速度非常快,下麵燦爛的燈火在很短的時間內便減弱了。隔著直升機的玻璃窗,馬陽看到直升機距離地麵已經很高了。外麵空中的煙霧被急速飛行的直升機驅趕得四散奔逃。

在飛行的過程中,馬陽和錢芳都沒有說話。兩個人都在想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時,馬陽猛然想起剛才由於過度緊張,自己從超市偷的那一旅行袋的必需品都忘記拿了。

“怎麼就忘了拿它呢!”馬陽感到自己真是犯了個最愚蠢的錯誤。不過,隨後他也顧不上懊惱了。他現在最迫切的是能夠到達瑪雅古書所給出的那個“地點”。

他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自己在警察來之前,先把微型電腦裝在了身上。

錢芳打開了自動導航係統,上麵顯示出此時所有可能經過的航班和其它飛行器。直升機的操作屏幕旁傳來了嘀嘀的聲音,錢芳猜可能是劉隊長從地麵發來的信號。

“不要接。”馬陽說,“你現在打開直升機的全球定位係統。”

他把微型電腦中的圖片投射在直升機旁邊的玻璃上,說:“你朝這個地方飛。”他在給錢芳看之前,已經把天文軟件計算出的地點偏離西南方大約十公裏。這個地點在秘魯境內,馬陽記得在這個地方有一條被秘魯政府保護起來的瑪雅古隧道。

這條隧道是在開山炸石的時候發現的,它就隱藏在整座山的下麵。

那還是在四年前的一次國際考察項目,他作為被邀請的中國代表同其它國家的二十三名考古學家來到秘魯。他們還進入了這條隧道,裏麵表明這條隧道並不是一個起點隧道而是一條更長隧道的中間部分。

其中,這條隧道最引起他們注意的是,沿著它朝東北方走不到一個小時便會遇到一個地下的“大廳”。這個“大廳”約有兩萬平米的麵積,而且除這條隧道與洞的出口外他們還看到了三個隧道的入口。其中一條繼續朝著東北方向不斷抬升向上,而那個方向……便是蒂亞瓦納科城遺址。

已經沒有時間考慮了,馬陽隻能做出這個選擇。

外麵是一片不明朗的黑暗,錢芳看到投射在玻璃上的地圖——在南美洲的中部,標出了一個明亮的小點。

“你想逃到南美?……你覺得這樣能跑得了嗎?”錢芳試圖和馬陽說上話,這是設法抓住他的第一步。同時,她下意識地動了動右腿,在右腳皮靴裏藏著一把匕首。她覺得馬陽上直升機前未搜她的身絕對是個錯誤——看來馬陽的失誤並不是一個。

馬陽看著直升機前擋風玻璃中映襯的錢芳的臉,說:“讓這個地圖開著,就朝我說的地方全速飛。”錢芳也從微弱的反光中看了一眼黑暗中的馬陽,她清楚馬陽知道憑借這架直升機的動力完全可以直接飛到南美。

“我現在該怎麼辦?得先和他說話,這樣才能慢慢進一步勸說他……可是……”錢芳此時想不出該和馬陽說什麼,她明顯感到馬陽是在有意不和她交談,“他要去的那個地點一定對他很重要,那個地點有什麼呢?難道有人在接應他?”錢芳開始緊張起來,“還有時間,必須想出一個辦法來!不然……”她又感覺了一下匕首的位置,心中十分矛盾。

同時,她還必須力保這架直升機完好無損地返回,這架造價昂貴的直升機連首都公安局也隻配備了幾架。

此時,她知道直升機自帶的GPS(全球定位係統)可以隨時讓地麵知道他們的方位。但是,光知道他們的位置是遠遠不夠的,按照這樣的速度直線飛行要不了3個小時就可以飛到南美洲。不過,錢芳立即想到李隊長很可能此時已經和國際刑警組織取得了聯係。

“現在我們整個飛行過程都在衛星監控之下,如果劉隊長他們根據我們的飛行路線猜測出目的地……那麼在南美的國際刑警也一定會馬上采取行動的。”想到這兒,錢芳稍稍安了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