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之後七月十五,正好是鬼節,七月十五的晚上,唐日月陪著阿蓮給她的爸爸媽媽燒衣服。
住在附近的三婆從屋裏搬出來幾個用紙做的彩電錄像機,阿蓮看到了很羨慕。
“三婆,燒電視機給你的兒子啊?”
“不是啊,是珠珠對她死去的爸爸有孝心,她還說在外邊掙錢了,還找到了個男朋友。”
“我也想出去找事做啊,可是叔叔又不讓。”三婆對著火盆點了香拜,阿蓮鬱悶的燒著手裏的紙衣服。
“阿蓮,你沒事吧。”唐日月坐在阿蓮的旁邊看著她稍顯落寞的神色。
“沒事啦,爸爸媽媽,明年我賺錢了一定給你們買好東西,今年就先湊合一下吧。”三婆點燃了紙電視機,又到處拿著香去拜。
一陣風吹過來,三婆火盆裏正燒著的東西被吹得到處都是。
“三婆啊,你看你的火盆。”阿蓮急忙忙的進去去倒水,唐日月都沒來得及叫住她。
等阿蓮端著水盆出來,唐日月趕忙攔著她。
“阿蓮,不要潑。”
“啊,為什麼?”
“燒衣最忌燒一半了。”風叔從拐角處走出來。
“這又是為什麼?”
“鬼門關一年開放一次,那些鬼都希望得到親人布施,要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你說會怎麼樣。”風叔拿著竹竿挑起那些散落的燃著的紙衣。
“借過借過。”三婆急匆匆的從屋裏端著水出來,阿蓮想攔,但是沒攔住。
火盆一下子被撲滅了,裏麵的灰燼旋轉著飛了起來。
“鬼啊,有鬼啊!”風叔急忙遮住三婆的眼睛安慰她,看向一旁的唐日月。
“我也教了你一段時間了,你應該也能夠處理這種狀況了,這次讓你來。”唐日月點頭。
“阿蓮,幫我拿碗米飯,香燭,酒杯,酒,還有黃符過來。”
“哦哦,好的。”
唐日月動作稍顯生疏的從黃符上撕下一個紙人,擺上米飯,酒杯,從三婆的頭上取了幾根頭發繞在香上然後穿過紙人把頭發係在紙人頭上,把紙人擺在香燭的前麵。
“倒酒!”唐日月拿著酒壺在三個疊在一起的酒杯上方倒下,酒溢出來浸濕了紙人的腿。
見唐日月準備好了一切,風叔對著身邊的三婆說道:
“誠心叩頭認錯。”三婆閉著眼睛念念有詞。
眼見飛舞的灰燼又重新回到火盆內燃起火來,唐日月才舒了一口氣,轉頭看向風叔。
“做的很好。”
“哇,啊月好厲害!”阿蓮崇拜的看著唐日月。
“阿蓮,扶著三婆進去。”阿蓮扶著三婆路過火盆的時候突然就起了異變。三婆碰倒了牆邊的一塊木板,木板倒下把燃起的火又撲滅了。
鬼魂又攜著灰燼席卷重來。
“阿蓮快帶著三婆進去,阿月待在這裏幫我。”
“敬酒不吃吃罰酒!”風叔和鬼魂鬥在一處,唐日月根本沒有插手的餘地。
風叔把收起來的鬼魂包起來放在壇子裏,讓阿蓮每逢初二十六就燒香給他。
第二天,唐日月就正式奉上拜師茶三拜九叩拜了風叔為師。
過了幾天的安生日子,九龍尖沙咀那裏的警局傳了消息過來,說是三婆的孫女陳珠珠死了
,要三婆去認屍。三婆聽到消息立馬就病倒在床上,風叔就帶著阿蓮和唐日月去了尖沙咀。聽到這個消息,唐日月就知道劇情應該是開始了,如果跟著風叔去的話難免要遇到九菊一派的人,她最怕遇到西協美智子,不過想想西協美智子在九菊一派中的地位,想來也不會把她派到香港來。跟著去的話能學到很多東西,想想就有點躍躍欲試。
三個人坐的是船,剛開始阿蓮還很興奮,聽到風叔的規定一張臉就立馬垮了下來。
“你們兩個,逛街要經過我同意,去看戲要和我一起,不可以和男孩子講話,除非我在場。聽見沒有,聽見了答應一聲。”
阿蓮衝著唐日月做了個鬼臉才轉過頭應和了風叔一聲。
“知道了,叔叔。”
“知道了,師傅。”
“嗯,阿月,到了尖沙咀要叫我叔叔,別忘了。”
坐了一會,阿蓮又有些坐不住了。
“叔叔,我們到時候去崇光逛逛嗎,順便給你和阿月買衣服啊,你看阿月現在穿的都是我的舊衣服。”風叔打量了唐日月的打扮一會,嚴肅的對著阿蓮。
“你記不記得剛剛答應過我什麼?”
“記得,逛街要叔叔點頭,看戲要和叔叔一起,不能和男孩子講話,除非,叔叔不在,嘿嘿。”風叔一個冷眼掃過去,阿蓮馬上改口,“除非叔叔同意。”
“嗯,到時候認完屍,我直接去總部,你帶著阿月去買衣服,然後來總部找我,知道了嗎?”
“知道啦,叔叔。”阿蓮朝著唐日月吐了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