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冷的感覺迅速掠過脊梁骨,冷血殺手頹唐地捏住手機耳麥線,狠狠地拉下去,他戴上棒球帽,拿起雙肩包,離開那個車廂,直奔餐車。
靖海安全廳臨時指揮中心內卻陷入沉寂。一位四十多歲的麵無表情的中年男子在大屏幕前肅立,他就是偵查二處的彭簫處長,此刻正望著屏幕上反複播放的那段監視錄像陷入沉思。畫麵是梓笑與列車上的威靈部告別的十多分鍾視頻內容,他看了幾遍,卻看不出站台上有其他可疑分子。彭處長隨即拿起電話,撥通技術處。
“呂航,嫌疑人與梓笑通話時間是多少?”呂航是技術處監聽科科長,技術全麵的老國安。
“整十四分鍾!”
呂航回答,“間諜分子采用屏蔽手段,我們沒有聽到他們談話,不過十四分鍾,對於一般的屏蔽器,都是上線時間,這小子有點玩火。”
“繼續破解!”
“明白,處長!”
彭簫是反間諜鬥爭中磨練出的老戰士,他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線索,就拿起五號線電話,問道:“任海鷹,你的位置?”
“我在省電信局安全處。”外勤協調科負責人任海鷹回答。
“情況怎麼樣?”
“經過周密調查,我們梳理出符合條件的有十六個數據,正在對比機主。”
“要快,間諜技術支持人員現在還應該在靖海,找到他!”
“石巍,你的三組現在什麼位置?”石巍是行動一科科長,經驗豐富的年輕偵查員。
“在火車站,鍾鵬他們送梓笑去醫院了,我在車站廣場待命。”他果斷地回答。
“有沒有發現車站有目標同夥?”
“沒有,威靈部這小子獨自上的火車,林麥紅的一組三個人已經跟上去了。”
“好,你原地待命。”
“明白!”
彭處長立刻去了技術處,通訊專家將一份解密的報告遞給他。
“彭處,威靈部撥打時間為十四分鍾,這小子使用的是盜竊號碼,然後加以屏蔽,我們剛剛解密他使用的黑客代理服務器範圍,就在靖海西站方圓一公裏內。”
“還能不能再詳細點?”
“不能了,這已經是很精確的數據,他們使用的是M國中央情報局專用屏蔽設備,技術含量很高,短時間內我們還無法找到這種屏蔽軟件的源代碼。”
“謝謝,大家繼續努力,再高明的設備也需要人來使用,抓住對手的漏洞!”
“是!”
彭簫皺著眉頭回到指揮大廳。五分鍾後,任海鷹打回電話,彭簫立刻接聽。
“篩選的怎麼樣?”
“確定一個機主,姓名為於彥文,經過查對,此人使用虛假身份證辦理手機卡,而且這部手機是昨天才開通的,符合關梓笑的那部手機情況。”
“看來這條線是不行,海鷹,請你們對手機曾經出現十四分鍾被盜打或者有故障的靖海全省號碼清查,然後鎖定撥打地點在西站方圓三公裏區域,要對所有號碼摸排,同時調取這個區域基站手機電話號碼統計信息。以威靈部列車離站前後時間為原點,查找出現十四分鍾故障的手機線路圖,層層縮小包圍圈。”
“明白!”
彭簫布置完後,立刻帶著部下離開安全廳大樓。十分鍾後,他率領三輛車十幾名偵查員已經行駛在距離火車站五公裏的幹道上。
任海鷹再次將電話打過來。
“彭處,經過計算機統計,當日記錄有九千三百多個手機在中午十二點至十二點十四分出現不同程度故障,或者撥出時間大約為十四分鍾,我們考慮機主是在運動當中,所以,假設機主那個時候靜止在某地,去掉那些移動因素,就能清晰地描繪出一幅全景地圖。”
“我關注結果。有沒有具體位置?”
“有了,技術人員已經鎖定屏蔽器位置,在靖海西站南側團結大街290號——環球商貿飯店二十九層,朝向火車站貨場方向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