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盤山公路上急速行駛,口腔火辣辣的疼,像是在空氣稀薄的密閉空間被火燒,她試著慢慢調整呼吸。
許久,才感覺口腔不在清涼火燎,緊繃的身子慢慢放鬆下來,入眼的景色飛速後退。
急速的風呼呼而過,山間綠意泛黃,遠處交疊的高山還能看到雲霧繚繞,美的像是仙境。
而灰色雲層擠壓著的天空及已經消失的太陽讓天色變得有些暗。
有鳥兒高聲鳴叫,當放鬆下自己去感受這極致速度時,一股前所未有的刺激充斥在雅音心腔及腦海。
這就是小叔最喜歡的賽車速度麼!原來是這種感覺。
初時害怕膽顫,當適應後便覺所有的煩惱離自己而去,隻想在這公路上急速前進。
雅音唇角泛起笑容,有種很想把她的感受和她的體會分享給小叔的衝動。
可惜,現在的她不是她,已經沒有辦法和他分享她的快樂和痛苦。
雅音自嘲的想到,隨即想起目前在誰的車上,她的新奇體驗馬上變得興致缺缺。
她轉過腦袋往顧臨騰看去,恰好對上他冷冽冰涼的眼神,薄唇緊抿,眼神淩厲的斜了她一眼,車身歪了歪,顧臨騰目視前方。沒有聽到雅音的尖叫及害怕,他行駛一段路程後速度慢了下來。
車停在荒無人煙,沒有車輛經過的公路上。
“下去!”顧臨騰看向張雅音,冷聲喊道。
雅音剛才被風吹得蒼白的臉色慢慢變得紅潤,她輕咬唇畔。這小人難道是要把她丟在這兒?
這條路不知道什麼緣故,根本沒有車輛經過,若是留在這兒,什麼時候能回去都不知道。而且看這天氣,怕是要不了多久就會下雨,讓她留在這兒,她才不要。
“你讓我下去我就下去,憑什麼,要下也是你下。”雅音仰頭,惡聲惡氣的瞪著顧臨騰。
顧臨騰眼睛危險的眯起,真的推開門要下車。
“等下!”張雅音突然喊他停住,剛才還凶神惡煞的表情馬上變得低憐。
雅音倔強的揚著下巴,眼神流轉間,她鬆開被咬得伈的紅潤滴血的唇畔。小聲喊道。“顧臨騰,五年前我被張家逐出家門,無家可歸。張家人說是我得罪了你?”
話甲一拉開,雅音沒了顧忌,張口便問。“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她小心的瞧著顧臨騰臉色,好奇的問道,眼裏透著的是茫然和不解。
“你不記得?”顧臨騰臉色徹底黑了,一腳踏下車的身子轉向,眼神犀利的瞥著雅音。
“我……”當然不記得,雅音張口,想了想覺著這句話太高氣。她現在是想問清楚事情來龍去脈,不想被蒙在鼓裏,態度應該好點。便低聲說道。“前不久在倫敦掉湖裏了,水淹了腦袋。醒來就記不得以前的事情了。”
顧臨騰低沉的冷笑兩聲,饒有興味的打量著雅音。“你別告訴我你腦袋進水了?”
“……”雅音囧的說不出話,她還要像上次和小楓解釋一樣嗎?罵自己腦袋進水。
“嗬嗬!是有點。”她尷尬的抬手摸著腦袋,掉進湖裏失憶,腦袋進水是最好的解釋吧!
顧臨騰白癡的瞪了雅音一眼,好看的唇角勾起。“你認為我會信你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