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巧的是,有一輛出租。我本以為還是那個人,跑進一看卻不是,有點失望,不過很快就被內心的焦急所淹沒,上車後把寫有地址的紙條給他,一邊催促他車開快點,一邊看著手上的書,希望能找到可以一舉消滅那陰嬰的法咒,不經意間瞥見車窗外的物體都在唰唰唰的向後方閃去,恍惚之間竟然走了神,想起了與那阿姨交談的經過,當時我的第一句話就說中了她的心事,而對於這件事她並未對任何人說過,那就更不用說是我一個陌生人了,排除了我可能是蓄謀已久的人,她對我的神秘與敬意上升了數倍,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我知道了她的職業是一名婦產醫師,故而會不時接到要墮胎的手術,所以我才會猜測那個小肉團是個半成型的小嬰兒,但我並沒有對她說過她的身後,當時的想法有些邪惡,本是想在千鈞一發之際我救下她,而讓她對我充滿敬畏之感。
突然,我發現窗外的景色不對勁,似乎,建築物越來越少了。一種異樣的感覺湧上了我的心頭。我記得,她給我說過她家市中心。這方向,絕對不是開往繁華地帶的市中心!
我望向駕駛座,卻看不見他的臉龐。我想到自己還有陰陽眼,卻看不到他的身上有任何光芒,就連人的光都沒有。我開始感到恐懼。
又突然想到還有人在等著我,我對自己的大意懊悔不已,憑空出現了滿腔的勇氣,對著駕駛座怒吼道:“停車,你是幹什麼的!這是要帶我去哪!”但他似乎並不為之所動,用一種淡淡的語氣說道:“我們聊聊吧,很短。您說一個規定過的命運可以改變嗎?”我努力平息自己的激動,開始思考他說的話。我沉默著,瞪著他。不知道要怎樣回答,其實我對於命運這字眼很抵觸,忌諱。在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神鬼之後我就更加忌諱這兩個字,也許是因為生活的很淒慘。但,讓人抱以希望努力比讓人絕望要好上千倍,雖然這希望渺茫的異常,但我還是堅定且毫不猶豫的對他說道:“能,為什麼不呢?”男子沒有言語,車窗外的景象突然變的燈火輝煌,從大街上的繁華度不難看出這裏是哪裏。
車停在一處小區門前,他說道:“您要的地方到了,給張五十吧,零頭不用了。謝謝您的乘坐”我放下錢,沒有計較他是誰,下車便向小區跑去,卻突然無比清晰的聽到一句話:“那不是很勉強嗎?”我猛然刹住腳步,借著燈光瞥見了他帶著一個深橘色的棉帽。我打了一個冷顫。
無心思考他的話,隻是想著我的目的地,一路狂奔著在路人異樣的眼光中衝到了所謂的三單元,但我卻傻眼了,一瞬間才明白什麼是高級公寓和深深的吸引了路人門衛卻沒有攔住我的原因,電子門。沒有卡或密碼我無法進入。我以最快的速度撥通了那個女孩剛剛打過來的號碼。隻聽三聲滴後一個刺耳的哭在我的耳旁回繞。我瞬間明白。我的心霎那因為恐慌而變的沉重和壓抑,女孩的哭聲沒有間斷。
我感到無限的悔恨。不需言語,我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有母親的離去孩子才能發出如此讓人心碎和痛苦的哭聲。
我因為我自認為的自大,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