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會隻到半山腰,山不高,但路錯綜複雜,且崎嶇不平,走起路來相當累人,抬頭望向天空,漫天的繁星,心中感慨於其美景難見,一不小心跌了一下頭直接向地麵砸去,因為地很硬,瞬間頭痛難忍,鼻青臉腫那是自然,最要命的是門牙居然鬆動了,舌頭輕輕一頂瞬間萬念俱灰。但即便如此,除了嘴裏以外其他地方都沒有流血。身體除了土還是土。我立刻決定,下山,其他明天再說。
我本就不願意,現在又有著如此正當的理由,自是飛奔而下,等我跑到氣喘如牛,喉嚨幹啞卻還沒有到山下時,我才發現了周圍的不對。
明明雜草縱生,卻沒有半點野外的感覺,細細品味,才發覺是因為周圍的寂靜。即使是冬天也才剛到而已,最過也不會沒有風聲,更何況是在山上。但四周死寂,我真正第一次聽到了自己身體所發出的的聲音。
有鬼,是我第一時間想起的最為自然的事情。
突然想到,全身無一物可驅妖避鬼,便狠下心來,決定用最原始的方法。《道·三百》中記載一法,曰:“破天靈額,以其血濺於兩肩與額,旺三火。其血染目,可破幻。”看了看上衣鐵質的拉鏈,,狠了狠心,用力在額頭一擦,頃刻間,鏈上有了些許人皮與血汙。
血流了下來,落到眼皮上,眼前的景色模糊了一下,我看了看腳下,並無變化,又向遠處看了看,山腳下隻有一處亮光,分外耀眼,似是招牌。我盯著遠處的亮光,快速衝下山,看到了招牌,印象沒有錯誤,是診所。
在頭上圈了白繃帶,並用熱水擦了臉上的血汙與身上的塵土,心才稍稍感到安穩。卻正巧碰見了飯館老板,他看見我的樣子,表情似乎嚇到,應是見我身邊沒有其他人,故而緊張的問我道:“你這是怎了?你的朋友呢?”我感到頭痛,對他說道:“他...他今天下午突然有人給他打電話,應該是很緊急的事情吧,他先走了。我是走山路不小心,絆了腳。”說完,衝他憨憨的笑了笑。他應該是放鬆了,對我輕聲說道:“你不知道,這快入冬了,山上有邪乎,你還是不要再去了。”我感到好奇,問他道:“邪乎?是指什麼?”他一臉正經的對我說道:“你隻要知道就可以了,何必刨根問底,畢竟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習俗,一方水養一方人嘛。”我便閉口不言。
早上醒來之時,旅館老板給我指定了全鎮唯一的飯館。我走進,便看見飯館老板一臉笑盈盈的表情對我說道:“我們這裏的早點很有特色,不知道會後悔的呦。”
望著東方漸升的紅日,我,換了新的繃帶。而拆下的繃帶,我留了心眼,並未扔掉,隻是放入我的內兜之中。我開始繼續向山上前進,想想日頂頭上,陽剛無比,應是不會有什麼意外了。
白天趕路,自是不能與夜晚相提並論。短時間內,我便把山頂看了大概。在一麵北之懸崖上,懷中之物發熱,於正中央處,有一段話:“於懸崖處,下。”我望了望腳下的懸崖,除非我縱身跳下,沒有二路。我思慮良久,把青牛皮卷起,從口袋中拿出繃帶,把青牛皮纏住,並打死結。從袖中拿出陰陽罪,用其把左手無名指尖挑破,於上三麵濺血,錐尖向日,刺過牛皮,然後把它扔下了懸崖。
“鼠,可引黴;牛,可引靈;雞,可引魂......”——《齋異錄》。
“皮,曰孽。邪靈可附。”——《齋異錄》
我回到旅館,開始收拾行李。臨走前,我決定去找飯館老板,因為不想什麼都沒有做過就回去。對於他之前所說的山上的邪乎,我很介意。
因為是中午,而這裏又是全鎮唯一的飯館,所以附近的遊客隻能在這裏吃飯,人非常多。我隻是想聽老板講講故事,不方便如此打擾別人,便開始一同排隊。因為十分無聊乏味,且行李沉重,我便開始思想拋錨,想到了昨天晚上。
我望著老板拿著止痛藥遠去的身影,向我身邊的醫生問道:“您知道,他說的山上的邪乎,指的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