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站,我望著頭頂的大電子表:淩晨一點。站內廣播:“......本班次為最後末班車,車即將啟動,還沒有上車的乘客請盡快上車......”我迅速的看了看手中的票,車號一樣,便立刻提起行李奔向車廂。
在車中,我一邊聽著車內廣播一邊心煩意亂的找著自己的座位,許久,我說動了坐在我位子上的大媽,坐了上去。看著車外的景色連綿不斷的向後倒去,我突然有種對自己旅途的不安感。
“青牛皮會自動顯示出你要去的每一個地方。”我看著手中的牛皮,感慨手中的觸感是如此的細膩。準備放入外衣內兜,卻碰到錐子。我拿在手中,才發現它是銀的,有八麵,每個麵都有細膩的刻花,基本上就是兩個三棱錐的底部平麵合在一起的......藝術品。但雖有刻花,卻周身光滑發出寒光。突然,我發現,它可以黏在皮膚上。我恍然明白了他為什麼會從袖子中拿出,我也學他,放在袖中。舒了口氣,我躺在座位上,很快進入了夢鄉。夢中,我又見到了她,她依舊那樣動人,嫵媚而不妖嬈的雙眼,冷俊且白皙的麵龐讓我為之傾心,她與我相視良久,最後的她,隻說了一句話:“我會想你的。”我卻明白她的意思,並非與我有關。
黃昏,我腰酸腿軟的走出了火車站,懷中突然很熱,是牛皮。我掏出,顏色變成褐黃色,我打開,左上角寫著兩個字:杜村,其他版麵都是地圖,我看的頭疼。望著前方密密麻麻的出租和各式拉人的交通工具,隨手攔了一輛出租,對司機問道:“您知道,杜村怎麼走嗎?”司機是個板牙,嘿嘿一笑,兩顆黃色的門牙進入眼簾。“我就是杜村人,我帶你,你放心。”我苦笑,上車。
路邊的景色呼呼的向後閃,前方不知何時變得雜草叢生。一路無語。許久,車停在了一處旅館前,旅館的名字叫:杜村旅館。我下了車,司機對我說道:“怎麼樣,放心吧。一百塊。”也許是因為我本就是一個窮苦小市民,又有些小家子氣,聽到這樣的價錢,我愣住了。他應該是看出了我的心思,用手指了指計價器,我的心情開始低落。
我住進了旅館,讓我安心的是,價格還算便宜,房間衛生也算幹淨。我收拾完一切,正不知接下來要如何,懷中又開始變熱,打開,左上角杜村的下麵多了兩字:上北山。我感到好奇,來了精神,收拾好一切,並從背包中拿出紅爐並放好。再換了一身衣服,便向北走去。
剛走幾步,就感到腹中饑餓,卻沒有看見一處飯館,繼續向西走去了很久,在隱約可以看見山路的位置,才找到一家。進去後隨便點了一碗麵,良久,我才突然想到這裏是四川。懷著惶恐的感覺等待著我的辣子麵。碗放在麵前,我腦中隻有兩個字:正宗。連鼻子都聞得到紅油辣子的嗆鼻味道,我硬是沒敢下筷子。老板笑嗬嗬的為我把幹麵換成了湯。就這樣,差強人意般的填飽了肚子。
老板依舊笑嗬嗬的樣子,我揮手示意收錢,老板邊收邊問我道:“這麼早,就回去呦?我給你介紹幾個地方吧?”我望著漸黑的天空,無奈的說道:“不用了,我要去山上看看。”老板有些遲疑,問道:“是北邊的山?”我嗯了一聲,老板的笑容僵在臉上,整個身體停止運動,半晌,他靠過來小心的問道:“你哩,不會是盜墓賊吧?”我愣了一下,隨即慌忙搖頭,靈機一動,說道:“是我一個朋友要在山上過夜,帳篷都搭好了,隻是我一個人餓,上麵不好生火,我便下來吃飯,再順便給他買些速食。”他似乎放鬆了,但隨即又緊張的對我說道:“聽說最近盜墓鬧的忒別凶,你和你那朋友住山上,怕不安全吧。”我笑笑,謝了他的好意,起身邊走了。
走到半山腰,我拿出牛皮,地圖已經完全是這裏的地形,因為很詳細,我很快判斷出自己的位置,目的地已注明,是用一個Q的形狀圈起來的。但我突然感到壓抑,明明說是旅行,卻還是要循著給出的線索來找出所謂的地點,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地方,但八成是有什麼山魈鬼魅。不過心中抱怨,腳下卻還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