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的創始人墨翟(約前468—前376年),春秋戰國之際的思想家、政治家。相傳為宋國人,後長期居於魯國。他出身於下層,自稱“賤人”。曾“學儒者之業,受孔子之術”,後不滿於儒學,便另立新說,聚徒講學,成為儒家的對立學派。墨家以“非命”和“兼愛”的觀點反對儒家的“天命”和“愛有差等”說,主張不分貴賤親疏,“兼相愛,交相利”,“賞賢罰暴”。他“非攻”的思想,反映了廣大下層民眾反對掠奪性戰爭的願望;他“非樂”、“節用”、“節葬”等主張是對當權貴族奢侈享樂生活的抗議。他具有“摩頂放踵,利天下為之”的犧牲精神。墨子認為要天下大治“必使饑者得食,寒者得衣,勞者得息”,希望統治者改善勞動者的生活條件和經濟地位。在認識論上,墨子提出“三表法”,即以前人經驗、實驗感知和符合國家人民利益為判斷真假是非的標準,比之儒家強調“內省”更為深刻。
墨家的主要著作《墨子》是研究墨學的基本資料。
四法家
法家是先秦時期主張法治的重要學派。早期法家的先驅者有春秋時期的齊管仲(?—前645年,名夷吾)和鄭子產(?—前522年,名公孫僑)等人。管仲提出的“倉廩實則知禮節,衣食足則知榮辱”、“四維(禮、義、廉、恥)不張,國乃滅亡”(《管子、牧民》)等思想對後世都有深刻影響。子產為鄭“鑄刑鼎”,公布刑法,整頓田畝,反對迷信,使鄭國在“諸侯力政”的春秋能立身於晉、楚兩大霸國之間,實賴於子產治國有方。
秦國在東周時還比較落後,前三六一年孝公立,下令求賢。衛國人法家公孫鞅(後因仕秦有功,封於商,號商鞅)應募入秦,實行變法,得到孝公的支持。他重編戶籍、獎勵耕織、廢除貴族世襲特權、獎勵軍功、推行法治,使秦國迅速強盛起來,終於吞滅六國,建立了中國第一個大一統的帝國。
法家的主要代表人物韓非,吸收了道、儒、墨各家的理論,使法家思想臻於成熟與完善。他是法家思想的集大成者,著有《韓非子》一書。他將商鞅的“法”,申不害的“術”和慎到的“勢”三者合一,建立了以“法治”為中心的專製主義的政治理論。這對中國出現中央集權的統一國家是有積極意義的。
五陰陽家
陰陽家的學說產生於人們改造自然的活動,由於對天象四時逐漸有所了解而形成了“五行”觀念。即以金、木、水、火、土名五行,並用它比附地上萬物,即所謂五材(金、木、水、火、土五種物質),又以五材相生相克的關係說明事物的變化。至周,人們開始用陰陽觀念來解釋四時的更替,後又將自然界和人類社會的複雜現象高度概括為陰(陽)、陽(陽)兩個基本範疇,並以陰、陽的交錯配合來說明萬事萬物的不斷發展變化。
到戰國時期,隨著這方麵知識和經驗的不斷積累,就產生了以鄒衍為代表的陰陽家。
鄒衍,亦作騶衍,博學多才,尤長於天文、地理和曆法。他把早期陰陽和五行學說結合在一起,並加以附會擴充,成為陰陽五行理論。著《鄒子》四十九篇,已佚。鄒衍依據當時的自然知識和社會經驗,對天地起源和政權衍變進行臆測,擴大了人們關於時間和空間的觀念,活躍了人們的思維。但他據五行生克所造出來的“五德終始”(如水德克火德、火德克金德等)循環論,卻使人們對人類社會的變化及各王朝的盛衰更替形成了一種神秘主義的觀念而影響於後世。
六縱橫家
縱橫家指戰國時從事政治、外交活動的一些謀士,雖被《漢書·藝文誌》列為“九流”之一,實則不同於其他各家。他們是在春秋戰國時期各國紛爭、奪取霸權的活動中應運而生的一批人物。他們的言論不乏真知灼見,也很講究表達技巧,因而頗具說服力。但同時卻往往出於個人目的,極盡縱橫捭闔之能事,取媚人君,以求顯達。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人物便是蘇秦和張儀。
蘇秦,戰國時洛陽(今河南洛陽東)人,字季子。先後遊說於周、秦、趙,都不受歡迎。當時秦勢日強,使關東諸國大恐而謀求抗秦之計。蘇秦有針對性地創合縱之說。先後說服燕、趙、韓、魏、齊、楚各國,佩六國相印,為約縱長,約定共同禦秦之策。因此,“秦兵不敢窺函穀關十五年”。
張儀,魏人。曾愛辱於楚,後入秦為相。推行有利於秦的連橫策略,即說服六國分別與秦結好,使合縱終告解體。
蘇秦有《蘇子》三十一篇,張儀有《張子》十篇,均佚。他們的思想缺乏中心主旨,隻為謀求個人功名利祿而投時君所好,在各家思想中最為低下。
七名家
名家亦稱“刑(形)名家”或“辯者”,是戰國時以辯論名實為主要內容的學派。主要代表人物有惠施、公孫龍以及鄧析、尹文等。其著作有《鄧析子》、《尹文子》、《惠子》、《公孫龍子》等,除《公孫龍子》外,餘皆早佚。名家諸子的觀點,彼此不盡相同。如惠施代表性的觀點是“合同異”。認為從宇宙萬物總體來看,萬物莫不“畢同”而又“畢異”,任何事物性質上的同異都可以在宇宙這個“大一”的範圍內統一起來。這便是“合同異”的理論。它誇大了事物的統一性,但也看到了事物之間差異的相對性,含有辯證的因素,對古代邏輯思想的發展有一定的貢獻。公孫龍具有代表性的命題是“離堅白”。認為白而堅的石頭,其“堅”與“白”不能同時存在。用眼看,看不到它的“堅”,而隻能看到它的“白”,這時“堅”不存在;用手觸摸,摸不到石頭的“白”,而隻能摸到它的“堅”,這時“白”不存在。所以說“堅”、“白”是分離的。“離堅白”的說法,隻強調了兩個概念的差異,而看不到二者之間的聯係,從而陷入了形而上學的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