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0年鍾聲響了!義和團,起山東,不到三月遍地紅。
●八國聯軍占領大沽炮台。西太後:“我為江山社稷,不得已而宣戰。”
●奧匈帝國公使羅斯托恩:“我要是中國人,我也要當義和團!”
●德國公使克林德開槍,清軍官還擊,把他打死。
●八國聯軍侵占北京,義和團奮起反抗,長矛大刀敵不過洋槍洋炮。
●徐建寅冒死試製“無煙火藥”,誓為祖國爭光。
●義和團失敗了,前途茫茫,路在何方?
1900年。北京街頭。
沉沉黑夜,響起西什庫教堂的鍾聲。
此時,東交民巷外國使館區。
俄國男女喊著“烏拉!”在碰杯,而俄國兵正在黑龍江放火燒死中國人;
英國男女舉杯祝賀:“新年快樂!”而英國憲兵正在香港鞭打中國人;
德國男女在跳舞,而德國兵正在山東殺死中國人,義和團舉著大刀向德國兵砍去;
美國男女在唱歌,而美國兵正在天津調戲中國婦女,義和團一擁而上,喊殺聲起……
東單牌樓屹立在夜幕中。
長安街上寂靜無聲,隻見幾個人影在閃動。
打鐵聲由遠而近,一錘比一錘更重、更響、更快。
黑暗中,一點火星漸漸地變成一團火焰——爐火正燒得通紅!
老鐵匠龍大爺和他的三個兒子正在埋頭打鐵,一錘又一錘地打,打,打。大梅一連喊了兩聲:“龍大爺!龍大爺!”老鐵匠還是沒有聽見,直到大梅抓住他的膀子:“龍大爺!”他才轉過頭來:“啊,大梅!”他用毛巾擦了一把汗:“快,屋裏坐!”
大梅領著二梅和幾個小夥子進了屋。屋裏坐滿了人,牆邊豎著一杆杆長矛,放著一把把大刀。
龍大爺:“大梅,都是自己人,你說吧!”
大梅:“義和團,起山東,不到三月遍地紅!”
眾:“好!”“好呀!”“我們是保定府的!”“我們是天津衛的!”
龍大爺:“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少,全都拿起家夥!”
河北小夥胡天福:“什麼家夥?”
龍大爺:“長矛、大刀……”
天津小夥張學勤:“這……能行嗎?人家是洋槍、洋炮……”
長江邊。漢陽鋼藥廠。堆放著一箱一箱的步槍。
英國軍火商戈登拿著一杆步槍在瞄準,砰的一聲槍響,天上飛鳥落地。他毫不掩飾地說:“對不起,徐先生,我可以斷言,這樣的步槍,你們中國五十年也造不出來!”
監工徐建寅笑道:“戈登先生,不瞞您說,這樣的步槍,早在五年前我們就造出來了。”
戈登:“那,為什麼還要從我們英國大批地買呢?”
徐建寅:“這還要我來解釋麼?你們軍火過剩,向我們傾銷!”
戈登:“不,貴國政府向我們緊急請求,說義和團暴動正在山東、河北、天津蔓延。”
幾個英國工程師氣呼呼地走來,喬德裏吼著:“不,不,太危險了!我們不幹了!”
戈登:“什麼?你說什麼?”
喬德裏:“造無煙火藥,無煙火藥,你明白嗎?就是十多年前諾貝爾發明的那種無煙火藥,中國人居然也想自己造,可又沒有條件,沒有!這樣惡劣的條件,能造無煙火藥麼!”
戈登:“無煙火藥,我們英國有很多,你們需要多少,我們都可以滿足,價格優惠。”
徐建寅:“不,我國政府不惜重金聘請你們來……”
“不,不!”喬德裏把手一揮,幾個英國工程師跟著他走了。
漢口。長江飯店。喬德裏和戈登在密談。
喬德裏:“我們不能把無煙火藥的技術教給中國人。”
戈登:“不能!絕對不能!”
喬德裏:“可是,我擔心,中國人自己會造出來,因為那位徐建寅先生很聰明,非常聰明!”
戈登:“我剛剛得到一份情報,說徐建寅的父親叫徐壽,他們父子二人創辦了近代中國的第一個軍火工廠——安慶內軍械所,然後又到中國最大的軍事工廠——上海江南製造局,參與中國第一台蒸汽機和第一艘以蒸汽為動力的輪船的製造。”
喬德裏:“你剛剛知道?我早就打聽過,這位徐建寅先生在上海、四川、山東、河北、湖南、江蘇、福建負責機器製造,當然首先是軍火方麵的事務,又到德國、英國、法國四年,考察了三十多家工廠,翻譯和撰寫了幾十本軍事理論和武器製造的書,簡直是一個軍事科學技術的天才!”
戈登:“一個可怕的天才!他的存在對我們已經形成了直接的威脅。怎麼辦?”
喬德裏:“我們幾個英國工程師馬上辭職回國,不幹了!”
戈登:“還有其他國家的人呢?”
喬德裏:“當然,在不讓中國自己製造無煙火藥的問題上,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
戈登:“他們也會辭職回國?”
喬德裏:“當然!”
戈登:“但是,這還不夠。我也和你一樣擔心,外國人走了,中國人,首先是這位徐先生,會不會……”
喬德裏:“逼得他自己幹?”
戈登:“很有可能!”
喬德裏:“那……怎麼辦?”
戈登和他耳語……
朝陽映照著長江的流水。
戈登和清軍軍官陸兵邊走邊談,走向漢陽鋼藥廠。
一群又一群清軍軍官領取從英國買來的步槍、子彈,分發給士兵。
徐建寅和工人們站在一旁冷眼相看。
戈登、喬德裏等英國人揚揚得意。
突然一陣槍響,陸兵狂呼:“義和團來了!”
廠內大亂,人們奔走呼喊,士兵們胡亂開槍。混亂之中,戈登用手槍瞄準徐建寅,連放三槍未中,工人們上前抓住了他。
徐建寅走來:“戈登先生,你到中國來幹什麼?是為了賣軍火,還是為了鎮壓義和團?”
戈登:“賣軍火給你們鎮壓義和團!”
徐建寅:“啊,一箭雙雕。你們這些洋鬼子,好厲害啊!”
北京。總理衙門大臣許景澄,在客廳背著手走來走去,焦急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