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中山：“政治方麵呢？”
蔣介石：“革命精神高漲，人民團結一心。”
孫中山：“聽說你想加入蘇聯共產黨？”
蔣介石：“這……是的，先生說我們要以俄為師，所以我想……幹脆加入蘇聯共產黨！”
孫中山哈哈大笑：“你是中國人，為什麼不想加入中國共產黨呢？”
蔣介石：“這……學生對他們還不太了解。”
孫中山：“你不知道？你沒有讀過他們的文章？他們是五四運動的旗手，後來又創建了中國共產黨，了不起啊！”
深夜。張東海在值班室埋頭讀書。
蔣介石悄悄走來。
張東海：“談得怎麼樣？”
蔣介石：“很好，先生開始對我有點誤解。”
張東海：“什麼誤解？”
蔣介石：“說我想加入蘇聯共產黨，看不起中國共產黨。先生一再說，要以俄為師嘛！”
張東海：“你到蘇聯去考察了這麼長時間，到底是什麼感想？”
蔣介石：“東海，我隻有跟你才敢講真話。”
張東海：“為什麼？”
蔣介石：“你跟隨先生比我還早，留過洋，有本事。這麼多年，和先生共患難，默默無聞，不求升官發財，隻想精忠報國，實在令人敬佩！”
張東海：“那你就跟我講講真心話吧！”
蔣介石：“你能保證不向外人講？”
張東海：“怎麼？還要我對天發誓？”
蔣介石：“不不不，我當然相信你囉！”
張東海拿出酒，倒了一杯：“四川家鄉的酒，來一杯！”
蔣介石：“不不不，小弟不會喝。”
張東海：“可今天這杯酒，小兄弟，你一定得喝！”
蔣介石：“好吧，你比我年長四歲，為我們哥兒倆的生死之交！”
張東海：“來，為你，大元帥府參謀長，又要高升，幹杯！”
蔣介石和張東海幹杯。
蔣介石：“老兄，我跟你講真心話。去蘇聯一看，我的革命理想和信心完全消失。國民黨聯俄聯共，雖然可對抗西方殖民主義於一時，但絕不能達到國家獨立自由的目的，甚至蘇俄對於中國比西方更加危險！”
張東海驚訝道：“是嗎？”
廣州。大禮堂。孫中山在發表演講：“今天的革命，非學俄國不可，非聯合共產黨不可！有人問：為什麼需要共產黨加入國民黨？我說：國民黨正在墮落中死亡，因此要救活它，就需要新血液。中國革命所以遲遲不能成功的原因，就是沒有自己的革命武裝，沒有廣大人民為基礎。現在，為了革命，我下決心改組國民黨，建立自己的革命武裝。在蘇聯和中國共產黨的幫助下，黃埔軍官學校已經成立了！”
人們熱烈鼓掌。
孫中山：“可是，有人反對改組國民黨，抗拒聯俄、聯共、扶助農工三大政策，或者表麵擁護，暗中反對。”
有人高呼口號：“我反對！”
場內一陣騷動，人們喊著：“滾！”
“滾出去！”幾個在會場搗亂的人被趕出去了。
蔣介石和張東海互相看了一眼。
等會場安靜下來，孫中山繼續說：“那些反對者，不是出於敵人破壞的行為，就是屬於毫無意識的疑慮，糊塗！糊塗！我活了五十八歲，從十二歲到二十六歲，受的是西方資本主義教育。所以，我也不止一次糊塗過。經過三十年的痛苦失敗，現在，我終於清醒過來了！我衷心敬佩和感謝列寧——他是革命的大聖人，在我糊塗的時候給了我啟發。我也衷心感謝和歡迎中國共產黨，在我最困難的時候，給了我支持和幫助。”
全場鼓掌。
孫中山：“當然，我們也要向西方學習，學習西方的科學和長處。外國的長處是科學，他們用了兩三百年的工夫，去研究和發明，到了近五十年來，才算是十分進步。現在我們知道了跟上世界的潮流，去學外國的長處，必學得比外國還要好，所謂‘後來者居上’。我反對跟在歐美後邊，步他們的後塵，也不同意照本抄謄。學科學，迎頭趕上去，就可以減少兩百多年的光陰。一個最好的方法，就是到外國去學習。從1900年至今，大概已經有幾萬名留學生，在歐美和日本學習。這幾年，又有大批留學生到蘇聯留學。幾十年來，留學生把科學的種子帶回國，辛勤地耕耘在中國土地上。但是，不推翻帝國主義的壓迫，不消滅封建地主的剝削，不實行全國和平與統一，科學就不能發達，生產也就不能發展。總而言之，科學救不了國，隻有革命才能救國！”
全場起立、歡呼：“革命萬歲！”
“孫中山先生萬歲！”
毛澤東、蔣介石也在鼓掌。忽然，他們互相看著對方，那目光仿佛是初次相遇，繼而微微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