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2 / 3)

“三弟?他說什麼?你先起來吧。”容澤順從地吞下藥,看著她靜靜地坐在一旁,自己也找了張椅子坐下,準備好好聽這個“叛徒”的辯解。

“三少爺說,你和瀟姑娘明明有情卻不在一起,少爺你慢吞吞,瀟姑娘又冷冰冰,要是旁人不推一把,少爺永遠娶不了瀟姑娘,所以,所以……”容辭低著頭不敢再說,別看少爺平常和和氣氣的,發起火來可是嚇死人的。藥是三少爺給的,主意也是三少爺出的,可是受苦的卻隻有他一個,他真可憐。

“所以你就好心地推了我們一把?”容澤氣色如常地問道。

“是。”容辭硬起頭皮低低答應了一聲。

“在下的家人不懂事,以至於冒犯了瀟穀主,但容辭是我的屬下,若穀主要問罪,我願一力承擔。”容澤詳裝歎了口氣一臉的痛心疾首。

瀟夜璃聽他又是穀主又是在下一個勁地給她裝客套,心中又氣又覺得好笑,他把責任全攬在自己身上,還不是想讓她衝動之餘說出要他負責之類的話,她才不會讓他稱了心,她瀟夜璃決不是連一個吻都輸不起的人,思緒轉到此處,她站起身來,整了整衣袖道:“昨夜星辰昨夜風,過去種種又何需掛懷。容公子好生休息,本穀主還有事待做,不打擾了。”

這一場風波,竟是這樣簡單就落下了帷幕。

留下頗感失望的容澤,她斂笑而去。她還是這樣堅不可攻,甚至連一點口實都不肯給他落下。

不是不想給,隻是給了以後,自己又將如何去實現承諾,難啊,既然給不起,幹脆就不要給。瀟夜璃回過頭看了東商院的大門一眼,他的心,自己又怎會不知,甚至連她自己的心,她也知道的清清楚楚,隻是他不可能放下容家的使命,她也不能舍下聖醫穀隨他離去。末了,隻能互相欺騙,隻是到如今,他們又騙過了誰,騙不了別人,連自己也騙不了,徒留神傷。

幾天過去了,除了送藥的藍暖和幾個打掃院落的粗使丫鬟之外,容澤沒看到過聖醫穀的其他人出入東商院,連容辭也終日不見人影,聽說是被藍暖罰去澆花了,畢竟他差點陷主子於不義,讓他受點教訓也是好的。

“藍暖,有沒有搞錯,你家小姐幹什麼去了,把我這麼大個病人晾在這裏,她這個大夫也不來看看。”容澤在屋子裏踱過來走過去,煩躁地一刻也靜不下來。

“小姐說了,您這病一時半會兒不會斷氣。她先看其他病人。”藍暖遞過一碗藥給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穀裏來了其他病人?”

“是啊,今年的病人都來的早,令牌一散發開去,就有人來了,除了公子和秋水山莊的君姑娘,這是第九個病人了。小姐一時半會是來不了這裏的,所以,公子若想見小姐,不妨去西羽院走走。”藍暖淺笑著收拾了藥碗出去。

“西羽院麼?”容澤若有所思地看看窗外,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可不就是個散步的好天氣麼。

西羽院是最靠近穀口的一個院落。

容澤慢吞吞的走在通向西羽院的曲橋上,橋下是一條由冷泉彙聚的小河,聖醫穀三麵環山,山間有多處泉水在此彙聚,泉水冰涼徹骨,瀟夜璃用她來替病人驅內火,甚至鎮痛,妙處多多。

容澤的氣色雖不壞卻也絕對稱不上好,但是又恰如藍暖所言一時半會還斷不了氣。他的病據以前的大夫說熬不過二十歲,但瀟夜璃卻對他保證,一定讓他活過二十歲,他不知道她哪裏來的信心,卻堅定不移地相信她,如今她果然實現了她的承諾。

當容澤還正悠閑散步的時候,西羽院內卻是一片混亂。嘈雜間一個白影夾帶著一襲緋衣從牆院躍出,幾個起落在穀口搶過一匹馬飛奔而去。幾個丫頭奔出來大喊:“快來人啊,小姐被壞人擄走了……”

容澤大驚失色,他雖在遠處,卻也能看出,瀟夜璃被人脅持出穀了,心下擔憂,動作卻不受阻,足尖一點,騰空而起,如一道清煙飛奔而去,待到穀口拉過一匹馬急馳追趕,穀口的陣已破,容澤越陣而出,駐紮在穀口的銀翼十二衛得到號令,齊齊出動。外人皆以為他不會武功這雖然不對卻也不全是錯的,因為他的武功和他的兩個兄弟相比,實屬微末,他這一番身手看似不俗,卻是因為心中關切瀟夜璃的安危憤怒之下而出,實則早已超出了他能力的極限。

敵人料不到追兵會來的這樣快,心焦之下狠狠擊了駿馬一掌想以此來加快速度,卻不料此馬雖是一匹好馬,但因為連日的奔波,並沒有修複過來,此刻已是強弓弩末了,被他一擊立刻驚地抬起了前蹄,兩人摔下馬來,白衣人就勢一掠,堪堪退出險境,但瀟夜璃卻沒這麼幸運了,她不會武功哪能逃的開去,眼看馬蹄就要落下,非死即傷。

容澤又怒又急,電光火石間提氣飛躍一個縱身撲在她的身上,用身體護住了她,就地一滾,但馬蹄還是擦過了他的肩背。

“少爺。”“小姐。”驚呼聲此起彼伏,聖醫穀精銳盡出,白衣人眼見不敵,隻冷冷地放下一句話:“我還會再來。”便悄然退走,消失地無影無蹤了,仿佛根本不曾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