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般的相遇。”我隱隱約約聽見君霖的話。
“怎麼樣?”扭過頭,卻看見一束飽滿而透亮的陽光刺著我的眼睛,而君霖正好逆著光而立,隻看見一身暗紅色的長袍,還有一尾戲著珠的蟠龍懸浮在暗紅色之上,那一張臉,隱在陽光之下,看不真切,就好似蒙著一團白霧。
“沒什麼,你仔細看吧。”
一個披著一張白色虎皮的女子不疾不徐地走了出來,黑色的發上插了一把魚骨頭,脖子上掛了一小截小巧的骨頭,熨帖在一副鎖骨之上,很是玲瓏有致,眉眼靈動,隻是看著軒轅釋的目光熱切了一些,比夜明珠還要閃亮,她低下身子福了一福:“釋哥哥回來啦。”說著便很是親熱地走到軒轅釋身邊,和他嘰嘰喳喳地說著誰誰誰今天獵了一頭熊,誰誰誰今天得獲了十個蛇膽,連看都沒有看風裏熙一眼,這絕對是十足十的下馬威。而軒轅釋也是點點頭,偶爾回答幾個“嗯”字表示他在聽,還是那一副對著什麼事情都是淡淡的樣子。
風裏熙落後他們三步,好像前麵和帝釋天並肩走著的女子才是他的妻子,而她,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粗使丫頭。
“唉,明明有這般好的娘子了,怎麼還要答應做我的夫君呢?”她很是鬱結地皺著眉頭,看了看自己黑乎乎的手,再看了看陽光明媚的少女,挫敗地耷拉下肩膀。
雖然風裏熙沒有開口,但是我卻很清晰地聽見了她的內心活動,是一片無盡的失落。
風裏熙垂著頭一步一頓地跟在後麵,連軒轅釋停下了腳步轉過身都沒有發現,於是便直直地裝入了他的懷中,她揉著撞疼了頭頂,抬起頭看見一塊精壯的胸肌,我甚至聽見了她咽唾沫的聲響。
“怎麼走路這般不小心?”軒轅釋很自然地牽起了風裏熙的手,而原本在他身邊說的興高采烈的姑娘此刻卻黑了一張臉,連聲音也沒有之前那般雀躍了。
“彤魚,我要帶著阿熙去見母親,你也早些回去歇歇吧。”說著便牽著風裏熙走了,留了一張冒著煙氣的臉在身後。
“阿熙是風裏熙的愛稱嗎?”她仰著頭問身邊比她高出一個頭的帝釋天,眼睛晶晶亮。
“喜歡嗎?”軒轅釋沒有回答,隻是問了一句。
“喜歡,虎兒你這般叫我的時候,真好看。”風裏熙瞬間忘記了剛剛鬱結在眉梢的不愉快,隻餘下一派明媚。
軒轅釋聽了“虎兒”這個愛稱,身子震了震,卻是不動聲色地繼續走著:“彤魚的母親生她的時候難產,而她的父親,在現在這個群婚的風俗下,我們也不知道誰才是她真正的父親,母親憐惜她自幼喪母,便將她抱過來撫養了,所以,也算的上是我的一個妹妹。”
“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了,”風裏熙笑彎了眼睛,“虎兒,在去見你母親前,我須得向你說一件事。”
風裏熙放開他的手,一臉嚴肅:“其實,我並不是人,也不是母猿,而是一隻修煉成精的麻雀。不過,我絕對不是靠吸食人類的精血來修煉的……”
“我知道你不是人,從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便知道了。”軒轅釋麵上很是平靜。
“嗯?那你不怕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