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大結局(1 / 3)

又是一個冬天的到來,而這個冬天的過去之後四年的時間也就到了……

“啊呀,您怎麼開窗了,天這麼冷的凍壞了身子怎麼辦呐?”

懷裏抱著一疊的奏章匆匆走進屋內的世紀尋找自家公子,卻發現平時一到冬天就窩在暖炕上裹成繭子的傾城今天居然站在窗口,望著窗外白雪皚皚的景色,這著實把世紀嚇得不輕。他立馬把奏章放在桌上,尋了件披風小跑到傾城身邊給他披上,握住傾城已經變涼的手放在嘴邊嗬著暖氣。

收回遊走於不知何地的思緒,看世紀這麼小心翼翼的樣子,傾城忍不住發笑,這個從青樓裏搶下來的小鬼現在已經長大了,大概是這裏的水土關係,一點也沒有傾城預想中的男子漢形象,反而越發得標致可人,也怪不得清湖總是有意無意地在他麵前晃來晃去。

傾城最後回頭看了看窗外,今年的冬天來得特別早,才十二月份的樣子就已經開始下大雪了。而現在掛滿了積雪的柳條上或許不知什麼時候就會長滿了一個個芽苞,再過不久就會帶來一片的新綠,然後就到了那個時候,回去的時候,又或者再次離別的時候。

扯了扯嘴角,傾城從世紀的手裏抽回自己的手,關上窗子。不管怎麼樣自己怕冷那是絕對的,剛才發呆忘記了寒冷,現在就受不了了,好不容易被搓熱的手又開始漸漸變冷。

“陛下呢?”

傾城立刻解下披風,躲進暖炕裏,裹上被子,伸手接過世紀遞來的暖手爐放進被子裏。

“朝會結束後,陛下留下了幾個重要的大臣,然後讓我將折子拿過來給公子,大概還要交代些什麼。”

看傾城冷成這樣,世紀一邊說著,一邊招呼一個侍婢將壁爐燒的更旺一些。

傾城點了點頭,這很正常,聯盟會議結束後接著常務理事院會議,而若離本就按照這個製度執行著,雖然以前開會的人是他,當然懶的時候也會讓秘書月影代替。不過這段時間開會頻率逐漸加大,傾城皺起好看的眉,感覺若離正在交待未來一般。

“恭親王是不是也在?”

“是,陛下一直帶著親王殿下。”

世紀不知道為什麼傾城會這麼問,難道有什麼問題麼?

“沒事。”

傾城一看世紀的臉色就知道世紀想遠了。

不過,那個傻丫頭,還一直以為他會和她一起走。

傾城淡淡地笑著。

待房間裏的溫度上升,傾城鑽出被子,讓其餘的小婢們都出去後,便坐到外屋的案桌前,開始看這些厚厚的奏章。

原本這些也不是他的事情,他隻要睡覺睡到自然醒,把握好暗中勢力就沒有什麼事了,誰叫他是後妃呢,雖然是品階最高的那種,但是後宮不能幹政的所謂祖訓可以讓他徹底放鬆做個米蟲。而他要說的就是女皇果然不是人幹的,自古昏君多餘明君的確有那麼些道理。

早上最晚五點起床,然後去開會,開會的的時間有長有短,不過按照這個時代的效率體現要想快點結束實在是艱難了一點,而若離又是勞動積極分子,當天的事情不完成她渾身難受。午膳結束本是休息的時間,但是女皇沒有個人時間,那些個大臣有要緊事急奏她都得召見,或者還得去處理。晚上更是批公文到深夜,那麼多的大臣的奏章加在一起,實在太可觀了,而且還是文言文書麵化得夠可以,對於若離這個差不多半文盲的女皇來說還有一定的理解時間。

其實說到底還是手頭邊沒有人,沒有可以獨當一麵的助理秘書,所以……當傾城某一天看自家老婆實在熬夜成苦,連黑眼圈都快出來了的時候,於是良心發現的在若離回來之前看完那些個奏章,之後就很哀怨地接過最後一道浩大的工程。

其實看奏章,有的時候挺好玩的,看那些個大臣一個勁地往對手身上潑髒水,互相攻訐,證詞引經據典,文體通體駢文,押韻對稱,將一點點的小事升華到國家生死存亡的高度,頗有危機感,典型的從身邊的小事說起。看著看著,傾城就會忍不住發笑,這個時代的小說也不過如此。

有將小事擴大,自然也有將大事化小的,而這種人一旦被他找出來基本上就可以被踢走了,順便地牽扯出後麵一係列龐大的利益集團,可惜都察院在手,國家財政大權牢牢把握,軍方鼎力支持的情況下,這些幾條船上的螞蚱基本上都一起死翹翹。所以現在的女皇不再像以前那位不動聲色地慢慢根除,而是現在的秋風掃落葉一般是大樹也推到的雷厲風行。

當然有喜感的也有讓他冒火的,就像傾城現在手頭上的這一篇。古人講究的是簡練,重點一般性在最後幾句,但是這篇洋洋灑灑說了一大通,足足有好幾頁,傾城好奇之下仔細閱讀起來。不看也就算了,看了最後總結也隻不過讓他鄙視幾下,但是現在通篇讀下來,他明白了。

這根本就是在罵他。主要內容為:作為後妃,幹涉朝政,不守本分,一罪;一個皇夫,打壓宮妃,視為妒夫,二罪;父儀天下,卻無賢德,無規無距,三罪;自持美麗,霸占妻主,狐媚女皇,四罪。傾城泛著冷笑,盯著這份奏章簡直就像瞪出個洞來,前麵的四罪根本就不算什麼,這些話他聽得多了,沒什麼好在意的,最讓他生氣的是最後一罪:成親四載有餘,卻無所出,國之不幸,重罪。

“啪——”

那奏章毫不留情地被摔在說麵上,將研磨的世紀嚇了一跳。

“公子……”

傾城也隻是生氣,見嚇著世紀,他便端起一邊的茶杯喝了口茶,緩了緩情緒。

“你看看。”

傾城朝那份奏章努了努嘴,滿臉的不屑和鄙視。

見傾城似乎很生氣,世紀有些好奇上麵的內容,八成又和女皇有關,否則天大的事情這位總是笑得燦爛的主子都不會皺一下眉頭。他小心的拿起打開,快速地瀏覽起來,知道個大概了。

“有什麼看法?”

傾城不冷不熱地問。外麵的人會這麼說無可厚非,那麼身邊的人呢,是否也和她們想的一樣,畢竟觀念不同。

“直接說。”

看得出來世紀在猶豫,沒有像以前那樣一概否決他認為錯誤的觀點,傾城知道這個最親密的男孩子有自己的認識。

“公子,如果奴婢說的不好還請恕罪呀。”

世紀朝傾城福了福,最後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說,

“奴婢認為雖然公子您的確幹涉朝政,但是公子心中自有丘壑,才華世間少有,那些頑固不化的大臣又豈會明白這些利國利民的政策很多都出自公子之手,說句難聽一點的話,那幫子女人隻知道抱著祖宗的基業混吃等死,哪裏知道什麼黎民百姓之苦,況且女皇陛下之所以能夠登上皇位也是因為您在身邊,就像歐陽將軍的身邊總有嬴軍師的身影。所以這第一條罪根本就是汙蔑。

您說過後宮就是戰場,隻有利益的合謀沒有友情親情的存在。在七王府的時候,剛開始那些男人還不是給沒身份的您下馬威,若不是陛下寵著,您的手段了得,豈不是讓他們欺負了去。後宮中得寵的打壓不得寵的,這本就是家常便飯,況且您又是貴為一國之父,豈能讓他們到頭上去。所以這第二條罪子虛烏有。”

說到這裏,世紀眼中的崇拜簡直就要從眼中溢了出來。

“繼續。”

傾城似乎很滿意聽見褒獎之詞,剛才的生氣差不多快煙消雲散了,於是滿臉笑眯眯地坐在貴妃椅上,端著茶杯,愜意地說。

“是。第三罪更為離譜。誰都見過陛下的登基大典上您的風采,就連歐陽貴妃在臨死之前都說您是奇男子呢。況且在冊封大殿上,哪一個不是被您的風姿所折服,哪一個不是深深地感歎您的絕代風華?所謂賢德就是打理好後宮讓女皇陛下沒有後顧之憂,這些公子都做得很好啊,當然除了在某些小的方麵,不過女皇陛下說這是您的個性和靈性,否則像個木頭人一樣無趣得很。

而第四,請恕世紀無禮,您總是不讓奴婢好好打扮,以前在七王府也就算了,現在可是皇夫了,怎麼還能這麼隨便呢,世紀可是有會好多漂亮的發髻,你就隻用一根簪子,而那麼多漂亮的衣服也同樣壓箱底,一身素衣讓您的風華黯淡了不少啊,多可惜。所以公子您怎麼會自持美麗狐媚女皇呢?”

說著哀怨的神情將傾城上下洗禮個遍,若要問世紀最大的願望是什麼,就是將傾城好好地從裏到外仔仔細細打扮個夠,讓全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拜倒在傾城的石榴裙下,恨不得所有的人都知道傾城隻應天上有的美麗。

“咳咳……”

傾城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點頭讓世紀繼續。

世紀也知道自家公子唯獨這方麵堅持到底,所以趁機勒索無效。然而到最後一點,他不覺深蹙眉間,看看傾城,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開口道:

“公子,您要知道普通人家的小姐十七八歲便成親了,到陛下這個年齡孩子都已經上學堂。而陛下貴為女皇卻至今為止尚無兒女……”

他抬頭看了看傾城的臉色,發現還沒有那麼臭,心裏籲了口氣,這些傾城自然也想得到。

“世紀知道,您和陛下成親已有五年之久,然而卻一直未有子嗣,很多人都在猜測您……”

這個問題顯然非常尷尬,沒有一個男人會承認這件事情,世紀這麼說出來已經做好被責罰的準備。然而

“說我生不出孩子,是吧?”

傾城卻一點惱怒的樣子都沒有,反而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世紀真的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隻是機械地點了點頭。

“孩子就真的那麼重要麼?”

傾城低聲嘀咕著,今年他才二十六,靠,二十六的男人在25世紀沒結婚的一抓一大把,他和若離還是早婚的。現在居然有人拚命地催促他生孩子,而且還是自己生,開玩笑吧。

“當然重要了!”

見傾城這個反應,世紀一聲怒吼,恨鐵不成鋼,簡直想立即賞他兩巴掌,打清醒些。自己每天焦慮地等著以外小驚喜出來,甚至每天督促禦膳房煮些補品盯著傾城喝下,過幾天就讓太醫過來瞧瞧,眼神兒老往傾城的小腹瞄著,真希望突然有一天發現那平坦到一定境界的小腹鼓起來才好。

“公子,雖然七皇女不在,但是陛下可是在七王府呆了三年,那群姬妾跟隨著陛下進了後宮成了陛下的人,現在更是眼巴巴地瞅著陛下的寵幸希望留下一個子嗣可以依靠。您想啊,陛下總是要有孩子的吧,您要是生不出來,自然是他們來了。還有寫這些奏章的大臣,她們可是巴不得將自己美貌的公子送進宮來讓陛下看上,雖然您美貌無雙,可是父憑女貴,您得為自己打算呐!”

世紀簡直要瘋了,從沒見過這麼不把生孩子當回事的男人,自家主子就是一個。

“不是還早麼?”

才二十六啊。

“早?我記得公子您說過您比陛下還大兩歲……陛下今年差不多快二十五了,那麼您就是……天哪——二十七了,二十七了!”

世紀抓狂了,真的抓狂了。普通男子十五六歲就可結婚生子,十七八歲再不嫁出去就成老男人了,傾城二十二歲結婚純屬晚婚,二十七還沒有孩子那麼就是……世紀的眼神頓時無比陰暗,回頭看著傾城的目光中帶著死寂的邪惡。傾城的內心忍不住顫了顫,隻見他咬著牙,憤恨地說:

“今年一定要讓您懷上,無論用任何手段,否則就遲了……遲了……”

傾城知道自己是刺激了這個小家夥的神經了,這個時候的世紀全身散發出強大的氣場,就連他都忍不住後退,以防止被這個炸毛的震得內出血。

不過孩子……或許可以考慮一下。

今年二月二十九號,若離就會回到二十五世紀,那麼自己就要在這裏再呆上四年的時間,在這段漫長的等待歲月中,若是有個小鬼陪伴似乎是一件不錯的事,雖然他不認為自己會是一個好爸爸。但是當一個精神寄托品貌似足夠了。況且有了若離的孩子,自己就可以當皇太君垂簾聽政,接管過來似乎更加順利。

一時間傾城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看得旁邊的世紀雙眼放出精光,心道總算自己公子有了那種為人父親的感覺了。但是傾城內心中確認為從那裏蹦出個娃娃來實在是一件令人崩潰的事情,慕容淨那種犧牲實在是有夠偉大的,可惜他還是下不了決心啊。或許,還要問問若離的意思,既然自己糾結不出這個問題,不妨讓另一個製造者選擇。

他坐下來,翻了翻餘下的奏章,將那些極力要求擴大後宮,招新進秀男的奏章都找出來放成一疊,這麼一看卻足足有二十多份,這還隻是純粹的,有的順路帶上的還沒有算進來。

突然間他覺得有些無趣。

世紀經過他的刺激後,現在立馬跑得沒影,為了讓他在今年生出孩子,這個小夥子拚了。

將那些奏章扔在一起,他幹脆轉身來個眼不見為淨,直接在暖炕上躺下開始發呆。

隨著時間的接近,他胡思亂想的時刻更多了。為什麼老爹隻留下一對呢,為什麼自己明明等跟著若離一起走的,居然還有時間限製。那個看起來像個裝飾品一樣的戒指和項鏈居然會是穿越儀器,虧雲斐還傻不拉幾地告訴自己那是什麼許願用的,奶奶更是當做護身符給他,這個世界簡直就亂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