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黎國鋒在給怪魚開膛破肚的時候,被怪魚鋒利的鱗片劃傷了右手,鮮血瞬間就流了出來,眾人見狀都讓他小心點。
我心中暗自冷笑,黎國鋒這條狐狸果然狡猾無比,他害怕我將事情說出去,故意弄傷了右手,這樣一來,就算我再將事情說出來,他也有了借口。甚至可以反將我一軍,說我誣賴好人。
這黑燈瞎火,誰知道他手上的傷是被怪魚的鱗片劃破的,還是早就已經破了?
事已至此,我就算將他暗地裏做的事情說出來也已經沒有用,因為他將唯一的證據都掩蓋了。
這令我微微感到有些心寒,想不到黎國鋒的心計這麼重。若是拳頭對拳頭,我自然不會怕他,但他在暗中使壞,這個就不得不防了。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自古以來,不知道有多少蓋世英雄死在小人的陰謀手段下。
若不是顧慮頗多,我早就將黎國鋒扔進水裏喂魚了,生平最看不得的就是這種小人,這也是為什麼我和他仇恨這麼大的原因。
黎國鋒弄傷了手,退在一旁休息,眾人將怪魚身上的鱗片剝下來之後,老肥迫不及待地拿著水果刀子開始動手。
沒有鱗片的遮擋,刀子輕而易舉地就將魚肚子劃開了一條口子,火光下可以看到魚肚子裏麵滿是鮮血,腸子有手臂粗。
紅梅和楊潔在附近撿了些枯木,升起火來,我和老肥將怪魚的內髒掏出來,有一籮筐那麼多。這時在旁邊的梁洪盯著鼓脹的魚肚子說道:“這魚肚子裏麵好像有東西。”
老肥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這不是廢話麼,魚肚子裏麵自然有東西,那都是它吃的食物,估計已經變成一坨屎了。”
我聽著覺得惡心,瞪了老肥一眼,讓他說話注意點,旁邊還有女生呢。我心中覺得奇怪,梁洪不可能無緣無故就說這樣的話,剛剛將內髒掏出來時也來不及細看。
我看那魚肚子鼓脹,鼓脹的,就如一個衝了氣的大氣球。但這裏麵絕對不是空氣,也不知道它得吃多少東西,才能將肚子撐得這麼大。
出於好奇,我拿著刀子將魚肚子劃破,一樣東西從裏麵灰溜溜地滾了出來,眾人一看,都忍不住失聲驚叫了起來。
看清那東西的摸樣時,我心中也是一緊,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這個時候我發現有人拽著我的衣服躲在身後。我扭頭一看,發現紅梅滿臉驚恐之色,顯然是嚇得不輕,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害怕。
眾人之所以反應如此強烈,那是因為從魚肚子裏麵滾出來的是一顆人頭,人頭齊頸而斷,上麵粘滿了胃酸和魚屎,依稀能分辨出五官,猙獰可怖。
可以看出,這人是一個中年男子,不知道什麼原因葬身在魚腹之內?想不到這盲鯊還真會吃人,也不知道這倒黴蛋是誰?說不定怪魚身上的子彈傷口就是這人搞出來的。
老肥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拿著木棍子想將人頭扔進水中,我連忙攔住他說道:“這人看起來也挺可憐的,既然被我們遇到了,就將他埋了吧,省得冤魂來找我們麻煩。”
我這話一說出來,就立即後悔了。果然,紅梅一聽,哎呀一聲跑了開去,站在梁洪身邊驚恐地道:“小蜜蜂你別嚇人呀,這世上哪裏有什麼冤魂鬼魂的?”
我連忙道:“是!是!現在是文明社會,哪裏有那些鬼東西,我一時嘴快,說錯話了。不過這人竟然被我們從魚肚子挖出來,總不能扔回水裏麵喂魚吧?這樣對死者實在是太不尊敬了,我看還是將他埋了比較好,俗話說:入土為安……”意識到什麼,我並沒有將後麵的話說出來。
為了讓自己安心,我們在岸邊用木棒子挖了一個沙坑,將人頭埋進裏麵,立了一個小墳頭,沒有香和火紙,我們就用三支香煙插在墳前,拜了三拜。
“冤有頭債有主,我們不知道老哥你怎麼會葬身在魚肚子內,但那怪魚已經被我們殺了,給您老人家報了仇,您就消消氣,安心地上路去吧!爭取早日投胎,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子,娶個漂漂亮亮的老婆……”
我看老肥越扯越離譜,連忙拽著他往院子裏麵走,低聲罵道:“你丫別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嚇壞了幾個女生怎麼辦。”
老肥怪異地看著我,忽然壓低聲音問道:“老鋒,你和那紅梅現在是啥關係?”
“什麼……什麼關係?都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我罵道。
“得了吧,之前你看到紅梅第一眼的情景,還有一路來,你時不時將目光往她身上放,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些什麼東西來。況且她還東一個小蜜蜂,西一個小蜜蜂叫著……老實交代吧,你們兩個是什麼時候有的奸情?那梁小子看你的目光都有殺意了。”老肥嘿嘿一笑,盯著紅梅和梁洪,湊到我耳邊道:“你丫的不會是想撬人家牆角吧?”
“撬個狗屁牆角,那紅梅本來就是我的……”我反應過來,瞪了老肥一眼,罵道:“就你丫的事多,有那心思,還不如想想明天怎麼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