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胡舟說丟的東西雖稀奇,但也不是什麼值錢玩意兒,便就算了。楊姨若是真介意,不妨將上午說的事,多做考慮。
事情結束,李執還是有些惱怒。包裹裏是半條紅南京。
下午起來時,綠柳與牧千便似形影不離。聽聞胡舟丟了東西,牧千見麵問過是否要緊,當著綠柳,言語裏自是有些晦澀。
“丟了些小玩意兒,不打緊。”胡舟無所謂道。
“胡公子財大氣粗怕是丟了什麼都不覺得打緊。”一夜貪歡,綠柳心底似已無幽怨。
本欲打趣一句器粗,話到嘴邊想著自己未必惹得起還是作罷了。幾人閑聊些有的沒的,搖娘館到了生意最好的時刻,沒用多久便人滿為患。充耳之音靡靡。
雲邊一直有傳,生意稍好的妓館,明麵上有老鴇媽媽負責,其實背後各有勢力。是以每有爭女事端,僅是財力之爭、口舌之辯。出不了這個層麵,意味著事情不會鬧大。
勾欄妓館百花競放的落苑巷,為攬客,花樣手段層出不窮。萬變不離其宗的是花魁,紅牌姑娘的編排表演。
今曰的搖娘館,大抵是一場盛會。從四小紅人,到大紅牌,最後由大紫衣壓軸。曲舞俱全。
依舊是角落的位置,但居中一桌的幾人,隻見過一麵的胡舟,因為印象深刻還記得。老鴇隻能小意陪在一旁,不得入座,站在一旁侯著不敢離開,已有不少人在猜測桌上幾人身份。
見胡舟看著那邊幾人若有所思,牧千不禁問道:“你認識他們?”
“不認識,隻是大致猜的出他們身份。”
“哦?是王公貴胄、還是富甲豪紳之子?”了解楊雲素眼界的綠柳,不由有些好奇。
“唇紅齒白比你還俊俏的少年不曾見過,他左手邊的少年姓朱,隻在凳子放了半個屁股的,是個太監。始終冷著臉的中年,想必出自明鏡司這類地方。”胡舟沒刻意壓低聲音,但幾人身份,還是嚇了已有過氣之嫌一館紅牌綠柳一跳。
不過女子畢竟是女子,關注的重點,很快便從幾人身份,落到了胡舟剛才話裏無關緊要的一麵,“胡****柳與您打賭,那四人裏隻有兩個男人。”
“一個太監自是算不得男人,綠柳姑娘是覺得那裏麵,還有個女扮男裝的西貝貨?”
綠柳掩嘴輕笑,眉眼動人。
“綠柳姑娘想賭什麼?”胡舟不置可否。
“便賭若是我贏了,等會兒一曲完畢,公子要給館內最高的賞錢,不然綠柳還需去旁桌敬酒的。”說完,還向牧千懷裏依偎的更緊些。
“若你輸了?”
仿佛沒預料自己會輸,綠柳思索了一畔,才臉色羞紅的說道:“奴家沒有能讓公子入眼的東西,如果輸了,便……盡力伺候好牧公子。”
打量了下才一夜眼眶已有些浮腫的牧千,胡舟歎息道:“輸贏都是你占便宜。”
“公子到底賭不賭?”綠柳嬌嗔。
“賭。隻是你有法子判斷、證明?”胡舟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