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千走了沒一會兒,有人敲門。
感受來人的自來熟,李執有些摸不著頭腦。
一襲豔麗紅衫,讓李執多少佩服眼前起碼超過四十女子的勇氣。濃妝豔抹,看著仍是姿色尋常,也不知她家相公心不心疼脂粉錢。
盯著她頭頂的紅花,李執有些後怕開口道:“你倒底找誰?”
“不找誰不找誰。街裏街坊的,今兒算認識認識,老話不都說遠親不如近鄰,這以後說不準就有能幫把手的時候。”婦人熱情道。
李執一臉黑線,“沒事了?那我關門了。”
誰知不等李執說完,婦人已經半個身子探到門裏,李執話音落下,已經進了門的婦人有些猶豫道:“這會兒關門,怕不是要給人說閑話?”
你都進來了,我還關個屁的門?!得了,就開著吧。
婦人進門伊始,便皺眉打量屋子裏的一切。說這裏該換,那裏該修,哪哪又該哪般。李執在旁看的真切,見她眼裏多少有些失望情緒。
覺得莫名其妙以及好笑,李執便由得婦人指手畫腳。
“李執,誰來了?”在屋裏沒等到回報,也沒等到李執人的胡舟不免奇怪,剛到這裏第一天,會是什麼人造訪。
“呦,好一個俊俏的小郎君。”婦人眼睛裏滿是光彩,驚喜道。
這口吻並不如何討喜,胡舟皺眉問道:“您是?”
“街坊。”覺得她從進門開始便不太著調,是以李執出言答道。
“可不是普通街坊,小郎君可以打聽打聽,雲邊還沒有我王媒婆保不成的媒。”見到正主,再不藏著掖著,王媒婆自賣自誇道。
媒婆?
胡舟不禁將眉頭擰成川字,“你找來的?”
竟是個媒婆,李執心底喜上眉梢,臉上卻是沒什麼表情,“她自己找上門的。”李執心底想著是不是一會兒私下與她聊幾句,沒有保不了的煤?多大的口氣。少爺這不也到了成親的年紀……
懶得追究是不是李執有意為之,胡舟擠出點笑容道:“王媒婆?不知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要是沒找錯地方就是找錯人了。我家少爺出門了,我們主仆三人昨天剛住進這宅子,不認識您,也暫不考慮說媒。若以後我家少爺真相中哪家姑娘小姐,到時候再麻煩您。”
王媒婆不禁詫異,眼前俊俏的少年郎竟不是正主,隻是聽著他進退得當的話,不免心生好感,對他口中的少爺更是好奇不已。
想到一進來看到這處宅院破舊,心下的失望,這才感歎委托之人眼光獨到。她哪裏知道,請她幫忙的人,隻是看到一幕場景的一場賭博而已。
“沒找錯,肯定沒找錯。就是你們,找的就是你們剛搬來北大街的主仆三人。你家少爺不在不打緊,我今天來也就是認認門,好事多磨。還有小郎君曰後要是想找媳婦兒,大可以找我,姨算你便宜些。”王媒婆絲毫不在意道。沒這點道行,也不是見人便說沒自己保不了的媒的王語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