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之前,李執不禁問道:“少爺,那位公子會願意我們知曉這地底的秘密?”朱潛是他們眼下的救命稻草,李執沒理由不慎重。
看著幾乎不積灰塵的石梯,胡舟沒有回答隻是說道,“去取火折子。”
石梯比胡舟想象的短,地底也不如進了另一個世界般誇張,點燃牆壁上的半根蠟燭,狹小的空間一目了然。
地底沒有光,不透風,此刻味道有些難聞。
胡舟不知道眼前的“人”被囚禁了多久。又或者還能不能被稱為人。因為從進來起,除了聽到他的沙啞低吼,沒有別的。
與所有可以想見的野人一樣,幾人麵前的囚徒,原先白色的衣物全是分辨不出的各種汙跡,散發出近乎惡臭的味道。頭發散亂,如果還能稱之為頭發話,胡舟毫不費力就可以在上麵找出飯粒、菜渣。蓬頭蓋麵,幾人看不到他的臉。
見到是人,胡舟的心定了不少,這才說道:“他把原先的人都撤了,如果我們不發現這地底還有個人,”伸手指了指麵前的野人,“他恐怕會被餓死。”
之前牧千便說過,這裏肯定有人住過。其他人都撤走了,卻不帶走這囚徒,一間破落宅子有什麼可照看,其間意味不言而喻。
胡舟說話的功夫,李執已經把他蓋在臉前的頭發,用刀割了個幹淨。露出裏麵的麵孔如若不是臉色蒼白,眼窩深陷,胡子上沾滿殘渣,絕對平淡無奇。能夠確定的,是這個人年逾五十。
“少爺,他的手筋腳筋都斷了,舌頭也被割了。”
一進來幾人首先看到的就是他腳上的黑鐵鐐銬,限製他的活動範圍不會超過身前三尺。
斷了手腳?舌頭也被割了?
讓李執扒開他身前的稻草,又端來碗水,胡舟盡量字正腔圓提高聲音道:“你是誰?”
把水端到他麵前,示意他可以用手寫。
然而他除了低吼,好似完全聽不懂。
胡舟猶豫良久,還是放棄道:“走吧。李執,一會兒你送點吃的下來,然後把洞口封好。”
出來之後,胡舟心情談不上有多沉重,隻是原本想著度過眼下危機便抽身,此刻因為地底之人,一時想不出入了朱潛門下是好是壞。來到這世界從未做過什麼正經規劃的胡舟,當真要被迫抓住這所謂機遇?
走一步看一步吧。
翌曰晌午。朝南的宅院,四麵通風,雖已入夏但不時仍有涼風陣陣,置身院落大抵還是舒服的。
裝著心事的幾人昨夜睡得顯然不是太好,以致起的自不會早。吃完早點,見李執又盛了碗清粥,將剩下的白麵饅頭也丟到碗裏,胡舟揮手打斷道:“今明兩天不用往下送飯了。”
隻是今明,後天是要送的,李執不免不解。
“總要讓他知道照看他的人換了,光是由著性子亂吼,擺出一副不想做人的樣子是不行的。他得開口說話。”胡舟沉聲道。
胡舟需要知道地底之人的秘密,不想假使被賣了還替別人數銀子。這會兒的胡舟絲毫沒有知道越多死得越快的覺悟。
之後牧千出了門,歲月變遷,藏寶圖上地址與如今地標差別巨大,牧千便是出去搜集搜集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