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等到徐成,事情就變得簡單起來。
問明了事情經過,守門差役一頓責罵是少不了的。胡舟沒多事勸誡,隻是堅守不落井下石本分,就這樣差役倒是投來不少感激眼光。
雲邊城牧徐成,年逾不惑,體態保持的很好,胖瘦適中,臉上多少還留著昔曰俊朗的跡象。出城牧府時沒著官衣,但為官數載自有氣度不凡,辨識度極高。
雲邊北大街少了個東字,差別便像一線特大城市到了三線腹地,有雲泥之別。
與城牧府多少有些距離,一路上徐成輕車熟路,幾處路段還抄了近道,使得胡舟不免有些詫異。
“那處宅子,與本官府宅臨近。”徐成主動解釋道,算是示好。
沒有打蛇上棍的去問城牧大人為何屈尊安居在此,胡舟露出些了然神色,說幾句榮幸能與大人毗鄰的客套話。話當然是以自己身份說的。
除了那一句,一路也再無多餘刻意熟絡。
有胡舟不知道的是,由於徐成堅持住這兒,想著近水樓台的官宦商賈,早將原來的普通百姓替換了個便,地價也因此翻了幾番。
到了地兒,胡舟目送徐成繼續往前,果然是臨近的,不過幾處宅子距離,徐成便進了一處普通的宅院。進門之前徐成略微頷首與胡舟致意,後便進了門。隻是進門念叨的一句有意思,連匆忙來迎的鬟婢也不曾聽清。
不顧感歎一城首官低調如斯,胡舟忙著盯著眼前的破舊木門感慨萬千。
就這樣一處宅院還需要人看護?
沒有牌匾,灰牆破敗牆頭上長了不少野草迎風搖曳。門板老舊,有幾處縫隙大的,隱約能看到裏麵光景。
胡舟伸手試了試,掛在門上的銅鎖打不開,“拆了吧。”
“算了。連門一起拆了,換兩扇新的來。”
今曰的北大街比平素熱鬧一些,因為臨近徐府的宅子翻新。對著不宜動土的黃曆,麵目清朗俊秀,衣著光鮮的年輕人笑著解釋,換扇新門,給牆頭除草,動的都是木,不妨事。以致大家夥兒對這位新鄰居,多少留了些膽大嘴利印象。
一樣是兩進的院子。
宅子裏比胡舟想象的要好些,起碼幹淨,沒有布滿灰塵,不像久無人居的模樣。相比外頭的破敗,裏麵要好上一截。如果胡舟弄清了桌椅有紫檀和黃花梨,好上一截的評語,大抵會換成別有洞天。
“這裏之前應該一直有人住。”牧千肯定道。
“如果不是進來之前就決定自己花銀子換了那兩扇破門,這會兒興許真會內疚搶了別人飯碗。”胡舟感慨道。
看著欲言又止的牧千,胡舟像是對他也是對自己說:“既來之則安之。”
“那你之後打算怎麼辦?”
胡舟沒有思索便說道:“暫不深入調查,不招兵買馬,把這處宅子照看好,沒事去徐府門前溜達一圈,然後想幹嘛幹嘛。再然後你閑著可以多掌握些寶藏線索,總歸用的著。”
所謂以不變應萬變,多少是些無奈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