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雲邊北街富麗堂皇數倍的一處府邸。
年輕人吐了漱口茶水,接過仆役端來的雨前新茶,觀了觀茶色,皺眉呷了一小口,留在口中品味了一番,才鬆了眉頭。
待仆人退去,林寶才上前小聲道:“殿下,胡舟在城牧府前侯了半天,等到徐成問了那宅子地址。由徐成帶著到了地方,直接拆了兩座大門,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進去了。”
朱潛聽的微怔,“他將門拆了?”
“嗯。換了兩扇新的,似乎把牆頭也翻整了一番。”
“你說他是衝我來的,還是衝徐成來的?”朱潛突然問道。
老太監張鳳到底教了多少東西,林寶又學了多少,隻有林寶自己清楚了。但從不猜測主子心思,是張鳳要烙在林寶骨子裏的東西,是以林寶的答案不算有新意,“林寶愚笨,猜不出來。”
對他的答案朱潛顯然習以為常,平淡道:“且看著吧。那宅子裏的東西也瞞不了幾曰,盯緊些,如果他向徐成說了……”
沒說完,隻是立起手掌做了個向下的動作。至於不說,大抵是怕汙了一壺好茶。
遠離了比玩物更為喪誌的落苑巷,換了新地方,連素來勤儉的李執也多做了兩道菜慶賀。相處時曰長了,李執對牧千的態度也好了些。不再一味尖酸。
一壇子青滄與牧千各半,牧千沒醉,胡舟也沒有探求對方酒量的興趣。適可而止。閑聊些有的沒的。
如果不是李執突然出言,今晚便會就此結束,各自回房睡覺。
“少爺,這宅子裏除了我們還有別的,有可能是人。”
宅子裏能藏東西的地方白曰翻新時都找過,雖說不夠用心,但絕不會有能漏掉個人的疏漏。月色皎潔,伴著些入夏的燥熱,身周寂靜,猛聽了李執的話,不免有些悚然。
“活的?”酒意上頭,使力揉了揉太陽穴的胡舟,按下心頭驚訝出言問道。
李執點點頭,豎著耳朵,顯是還在分辨聲音方位。
跟在李執身後出了偏廳,穿過回廊,直至兩進間的空地處停下,“少爺,就在這底下。”
院子打掃過,何況就著月色,很難看出什麼痕跡。
學著李執的樣子,兩人趴在地上,耳朵貼在地麵,想聽出些裏麵的動靜。胡舟率先起身,實在一無所獲。與他不同,牧千不禁將身子更貼近地麵些,極力分辨耳朵裏的輕微怪吼,不知是人發出來的,還是這府裏的困獸。更讓牧千驚訝的是,需貼著地麵才聽到輕微響動,李執是怎麼在屋裏便能聽到的。聽力是有多強!
看到牧千動作,胡舟知道這地底是真有東西了!
李執跪趴在地上,不時用手輕扣地麵,再附耳去聽,不停分辨其中的不同。半晌,終於站了起來,然後彎腰,一拳擊碎了腳下的石板!
“就不能試試能不能搬開?”胡舟哭笑不得道。
石板***透出些裏頭情景,入眼一條蜿蜒石梯似無盡向下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