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舟一共就收到一封信,還僅有兩個字,所以回憶起來並不難。隻是現在看來,當時理解有些偏差,否則很難說還會不會有投到朱潛門下的一出。
此刻再想著難怪一直無事發生,卻丟了半條紅南京,事情便說的通了。
“不想解釋解釋?”胡舟看了看霞光長街的車水馬龍,皺眉說道。
劉乾目光在門口告示上遊離一陣,還不及說話,便聽得耳畔一聲厲喝,“煙在哪?!”
雖不像牧千一般見識過李執的雷霆手段,但由於心虛,劉乾還是被嚇得一哆嗦,順嘴道:“丟,丟了。”
“你說什麼!”李執出離憤怒了。
見有人進了霞光淘寶,胡舟讓李執去招呼。但包括牧千在內都知道,李執是真的生氣了。所以劉乾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就在這兒說?”劉乾認命道。
“故事不長的話,就這麼講。長的話,讓付貴進去搬張凳子。”胡舟回道。
“不長不長。”
講清楚如何去的盜門,胡舟一行怎麼成的肥羊,從頭到尾,也就幾句話的事情。
牧千一旁聽著,知道所謂城牧故人就是個巧合。
“這樣的解釋對李執怕是火上澆油,說與我卻是夠了。隻是既然已經逃走了,為什麼還回來?”胡舟問得很認真。
胡舟問完,牧千的神情也是一肅。此刻想來他與劉乾遇到時,有太多經不住推敲的地方。
“還是在這兒說?”猶豫良久,劉乾說道。
胡舟點點頭。
醞釀太久的緣故,劉乾的嗓子有點幹澀,回憶道:“那夜我被幾個黑衣人劫持了,強迫喂下了毒藥,逼我為他們做件事。”
“黑衣人?”胡舟凝眉問道。
原以為他會問是什麼事的劉乾頓了頓,這才道:“是的。三個清一色的黑衣人,以一人為主,從頭到尾我也沒見過他們的樣子。”
“要你做的事情與我有關?”胡舟繼續問道。
因為幾人一直站在門口的關係,霞光長街上的來往行人,不時投來些目光。
劉乾看了牧千一眼,方才道:“黑衣人知道我與牧爺的關係,一開始隻是讓我到你們身邊,沒說具體要我做什麼。之後,”咬了咬牙,劉乾繼續說道:“之後讓我將宅子裏的情況,畫在紙上交給他們。”
宅子自然是朱潛交與胡舟的那處。
“解藥拿到了?”
劉乾有些覺得自己跟不上他的思路,老實應道:“他們將人劫走的時候,把藥留了下來。”
“藥有用?”
“……應該有用。”
“他們沒再找過你?”
“沒有。”
“他們解了你的毒,不怕你將事情告訴我?”
“……怕如今我也說了。”
“看來關於他們,你是真的一無所知。”
“……”
“還愣著幹嘛,鋪子裏的事情不用幫忙?”
“……”
霞光淘寶門外,隻剩胡舟與牧千還站在那兒。
“是不是同一批人?”牧千問。
“不知道。”胡舟答。
“你這個人並不是一味的讓人厭憎。”牧千換了話題。
“你知道與李執相處久了,並不是很容易分辨別人話裏的稱讚意思。”胡舟道。
“有道理。”
“……”
坐北朝南的鋪子,這個時分光線充沛,沐浴在陽光底下的二人卻不覺得如何溫暖。畫麵細微處,二人的身影,經由陽光拉長延伸,反倒靠的更為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