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為了找凶手?”胡舟根本不信道,“說人話。”
“額……貧僧之前便與施主說了,百鳥之王孔雀對我密宗意義非凡,貧僧是一定要找出投毒凶手的。”迪爾瓦皺眉解釋道。
“意義非凡你將它架在火上烤了?”胡舟冷笑道。
“那是火化……”
“你真是和尚?”
“貧僧自天竺蘭柯寺出家修行,至今已有二十七年。”
“但你沒有度牒。”胡舟一針見血。
“你……”
“起碼你的行李中沒有,你將它放在了別處?”
迪爾瓦突然覺得不會了,你特麼不是雲邊官員,你竟然偷偷翻查他人行李?但隻得坦誠道:“貧僧的度牒丟了……”
“真是和尚?”
“出家人不打誑語。”迪爾瓦無奈至極。
“哦。那將頭套戴好,繼續攬客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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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明鏡司點卯的時候,胡舟還打著嗬欠,昨夜做了個夢半道驚醒之後,便再沒睡著了。夢中女子置於半人高的木桶中,露出小半個腰背,曲線玲瓏。水汽蒸騰,女子青絲高盤,脖頸潔白,透過水汽隱約能看到肌膚細膩光滑,仿佛一塊美玉。女子舀了一瓢清水,從脖後緩緩淋下,水珠順著脊背流動。女子想要擦拭,發現毛巾不在手邊,正要轉身,胡舟醒了。
胡舟有些懊惱,差點就可以看到女子相貌了……
“胡大哥昨夜沒休息好,是還在擔心案子?”雖然不像衙門排衙,但曰常的訓話還是有的,正值李掌事說話的時候,是以鄭浮生小聲問道。
胡舟假裝揉了揉脖子,同樣小聲道:“那倒沒有,就是落枕了。”
“落枕?”
“額,就是脖子不舒服。”
鄭浮生恍然,“那結束去找馮侖按幾下,他家祖傳的杏林聖手,這種小毛病難不倒他。”
當然沒有真去找馮侖馬殺雞。
隨便找了個霞光淘寶還有事的借口,胡舟就打算離開明鏡司。
走到門口,便聽到一陣吵鬧,這在明鏡司可不是常有的事。胡舟下意識加快腳步,想看看發生了什麼。至於鄭浮生,自然已一溜煙跑到了門口。
看身形是個女子。
一身素色帽衫,披著衣帽,低著頭無法看到她的臉。
“陸姑娘切勿在這裏胡鬧,真要報官,帶上狀紙去縣衙或是城牧府鳴冤擊鼓才是正途。”司役中竟有認識她的,輕聲提醒道。
“官爺以為民女沒有去過衙門伸冤?隻是他們一聽民女狀告的是當朝禮部侍郎之子,便不予理會,立馬將民女趕了出來。還威脅民女若不離開,便要杖責三十。”女子抬起頭,一臉怨恨道。
是她?
搖娘館今年的大紫衣,陸依依。
一聽她要與當朝四品命官打官司,想著之前衙門差役怕也是憐香惜玉,不然早杖責了事,豈會費勁威脅?一眾司役留戀的看了眼她藏在衣衫下的身段,暗道可惜了。人也相繼散了。
明鏡司是不設鳴冤鼓的,她連門也進不去,自然是來錯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