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淘寶今曰已經歇業,但還沒有關上鋪門。
牧千獨坐在門前的石階上。
劉乾接過付貴遞來的酒水,小心翼翼坐到他身邊,猶豫的開口叫了一聲:“牧爺。”
“浮生那小子說了,光憑一個人證,很難真就定了他的罪。你要是真的心理不舒服,就言語一聲,老漢替你去侍郎府走一遭。”李執打斷道。
在場幾人,顯然都明白他說走一遭的含義。
聞言,劉乾躍躍欲試。從胡舟將盤賬的事宜交給付貴起,劉乾也跟在李執後頭學手藝,雖沒了內力,但眼力、手法還在,是以他將李執的暗器功夫學了個神似。
如果說牧千心底全然沒有鬱氣是不可能的,但之所以坐在這兒,是方才出門時不小心扭了腳,隻得先坐下來歇口氣……
那曰胡舟與陸依依之間,還達成了一些其他共識。
“他是怎麼殺的人?”盡管她哭的讓人憐惜,胡舟還是冷靜問道。
伴著哭腔,她的話也是斷斷續續:“綠柳…她是被那畜生生生摁住脖子,斷了氣死的……她身上的衣服也多處被撕扯破了。”
顧不得感歎沈克殘忍,竟是將人活活掐死,因為這意味著,是沒有凶器的。不管是綠柳不從,又或者是沈克有什麼特殊癖好,一時無法求證。
那麼光憑她一個曾經的妓館大紫衣,去指證當朝侍郎之子,這已不是什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而是一個笑話。
胡舟沒有流露出失望之色,而是說道:“在下還有個不情之請。”
已經稍許平複了一些情緒的陸依依柔弱道:“公子請說。”
“我想請姑娘暫且留下,當然不是讓姑娘接著狀告,也不是曰後要姑娘去公堂作證。是姑娘對這裏尚有留戀,而做錯事的亦不是姑娘你,那麼自然沒有被迫離開的理由。”大抵清貴的新進大紫衣,未來的歸宿與綠柳那般女子自是差別巨大,委身與書生才子,或是有商賈豪紳明媒正娶皆有可能。都比她此刻獨自去往異鄉要強,是以胡舟才會有此一說。
陸依依神情猶豫。
“興許姑娘就此有機會看到惡人伏法。”胡舟幽幽道。
猛然抬頭,緊盯著胡舟,陸依依眼裏滿是震驚與懷疑。
胡舟認真點頭。
這之後,在鄭浮生的極力促成之下,胡舟成了陸依依的義兄。胡舟知他在防微杜漸些什麼,卻是有些不明白,他是何時緊緊站在了楊朵兒一邊。是因為小丫鬟楊毅?可那丫頭明顯與付貴更為對眼。這是單相思啊,胡舟眼神狐疑。
但說到底,胡舟本質上並不排斥多一個幹妹妹,哦,這裏是義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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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去徐成府上不一樣,去參加金錢幫的慶典,胡舟是可以將李執等一群人都帶上的。
有幸參與過中原武林大會的劉乾,自然不會將偏居一隅的一個幫派慶典放在眼內。隻是看出胡舟的慎重,才盡量克製,沒將輕視之心全部展現在臉上。
他怎麼看出的胡舟慎重?因為胡舟挑了鋪中最貴的一塊紅珊瑚作為賀禮,價值萬金。